何井終于轉頭看了劉洪一眼,慢慢地出列。
劉洪大喜,有何井在,朕無憂矣。
何井拱手道:“胡輕侯無視國法,肆意殺人,此?天理不?容也,不?殺不?足以平民憤,不?誅不?足以謝天下!請陛下定奪。”
四?五個官員跟着?何井躬身?道:“請陛下定奪!”
大殿内外千百個官員齊聲道:“請誅胡輕侯!”
宏大整齊的聲音震得瓦片都在顫動。
劉洪闆着?臉,想要呵斥,可看着?大殿内外千百個官員隻有寥寥無幾站立不?動,心中惶恐,這麼多人逼宮,當如何是好?是不?是就該殺了胡輕侯平息事?态?
張讓看着?袁隗,慢悠悠地問道:“可有證據是胡輕侯殺人?”
劉洪用力點頭,對啊,有證據嗎?光憑一張嘴可不?行。
袁隗取出一塊竹片高舉過?頂,道:“這就是證據!胡輕侯殺人後留名,此?獠目無王法至此?,不?殺胡輕侯,銅馬朝律法何在?陛下威嚴何在?”
劉洪眼珠子都要掉了,胡輕侯竟然殺人留名?白癡!混賬!
張讓看了竹片半天,道:“一塊竹片也算證據?我也有竹片一片,可是證據?”
他慢悠悠地從衣袖中取出一塊一模一樣的竹片,在袁隗的眼前晃動着?,道:“若是在此?竹片上刻上‘殺人者袁隗是也’,棄于某屍體之旁,難道就是袁司徒殺人?”
“此?言何等荒謬,請袁司徒三思,莫要冤枉了好人,讓兇徒恥笑,讓袁韶九泉之下不?得瞑目。”
一群官員冷冷地看着?張讓,随便就掏出一片一模一樣的竹片,這是毫不?掩飾的不?要臉了嗎?
劉洪嚴肅地道:“不?錯,一片竹片豈能?作?為證據?司徒太過?悲傷,隻怕被小人所蒙騙,誤會了好人。”
這可不?是我替胡輕侯分辨,是張讓說的,而且很?有道理,我隻是居中客觀地判斷。
袁隗淡淡地道:“袁府有人證當場看到了胡輕侯殺人。”要人證還不?簡單?
張讓笑了:“那些袁韶的仆役?我聽聞袁韶的仆役都是各地逃亡殺人犯,可有此?事??一群通緝中的殺人犯有何禮義廉恥信,焉能?作?證?”
劉洪皺眉道:“真有此?事??逃亡之徒的言語如何能?信?不?妥,不?妥。司徒請另尋人證,切勿被一群亡命挑撥離間。”
被今日大場面?吓住的心漸漸又生出了怒氣,袁韶竟然糾結一群亡命之徒,好大的膽子。
張讓打量着?袁隗手中的竹片,驚訝地道:“以我之見,這是有人要栽贓陷害胡輕侯。”
“整個洛陽誰不?知道胡輕侯并不?識字,寫字多有缺少筆畫,而那刺客留下的竹片上的字不?但筆畫完整,且字體優美,怎麼可能?是胡輕侯寫的?”
“胡輕侯寫得出這麼好的字嗎?休要說笑。”
劉洪重重點頭:“不?錯,胡輕侯不?識字,前次孔梨之事?上盡顯無疑。這竹片上的字怎麼看都不?是胡輕侯的。”
張讓笑道:“胡左監丞生性?頑劣,屢有作?弄他人,但其實本性?良善,何曾取過?朝廷官員的性?命?太尉府對此?知之甚深。”
“諸位君子何以會懷疑胡左監丞行刺?胡左監丞與袁韶有何冤仇需要以命相搏?”
袁隗冷冷地看着?劉洪,若不?是董太後傳了消息,他也不?信這些垃圾證據,但是事?實就是劉洪下令,胡輕侯執行,殺了汝南袁氏的子弟袁韶。
袁隗冷冷地道:“陛下是要偏袒胡輕侯了?”
劉洪堅決搖頭:“朕怎麼會偏袒小小的光祿勳屬官羽林左監丞,朕隻是秉公而斷。”
袁隗冷冷地看着?劉洪,厲聲道:“兇手就是胡輕侯,請陛下勿要顧左右而言他,誅殺胡輕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