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高揮袖道:“不想胡縣尉竟然如此胡鬧。”
胡輕侯驚訝極了,道:“皇甫将軍何出此言?”
“當年豫讓言,‘以衆人遇我,我故衆人報之。以國士遇我,我故國士報之。’”
“如今汝南袁氏待皇甫将軍衆人焉?國士焉?”
“皇甫将軍以刺衣報之,何處不妥,何處胡鬧?”
皇甫高捋須笑?着:“胡縣尉能?夠短短月餘聞名京城,果然不是浪得虛名。”
胡輕侯神情?肅穆,張開手臂,大聲?地道:“皇甫将軍不如投靠胡某吧,胡某保你?榮華富貴妙不可言。”
皇甫高大笑?:“你??”
胡輕侯用力點?頭,道:“胡某現在不過是小小的縣尉,官職還沒有皇甫将軍高,可是洛陽城内誰不知道胡某背後就是皇帝陛下。”
她微笑?着看着皇甫高,鼻孔向?天,傲然道:“皇甫将軍可知道胡某在京城風光無限,為?何會被貶谪到了冀州?”
“不怕皇甫将軍見笑?,因為?汝南袁氏的公子袁韶的衣服太難看,所以胡某就把他的腦袋砍了下來。”
張獠努力不去看胡輕侯,難道這是真相?他雖然在京城,可是袁韶被殺一事有些撲朔迷離啊。
胡輕侯看着皇甫高,淡淡地道:“胡某做事從不遮遮掩掩,所以殺了袁韶後,胡某在袁隗的司徒府的牆壁上沾了袁韶的鮮血,寫了幾個大字,‘殺人者,常山胡輕侯也!’”
張獠終于懂了,原來是吹牛啊,大聲?道:“胡輕侯果然是英雄豪傑!”
胡輕侯看着皇甫高,淡淡地道:“然後,皇甫将軍多半就知道了,胡某被陛下降了一級,年俸三?百石變成了年俸兩百石,羽林左監丞變成了縣尉。”
她盯着皇甫高,笑?了:“現在,皇甫将軍知道胡某的背景之硬了吧。”
“胡某用不了半年就能?升官重回三?四百石的官位,再過半年就能?比太守還要高。”
“隻要胡某老?老?實實盡心盡力為?陛下做事,胡某五年内成為?九卿的可能?性不大,但是成為?俸祿兩千石的侍中,左右中郎将,羽林中郎君卻?不是什麼難事。”
“十年之内定然更?上層樓。”
胡輕侯盯着笑?眯眯捋須的皇甫高,道:“胡某有如此錦繡前?程,皇甫将軍投靠胡某又有什麼奇怪的。”
皇甫高笑?道:“不錯,胡縣尉短短幾日?就從平民變成了朝廷命官,聖眷方隆,前?途不可限量,不用幾年定然是比老?夫位高權重的。”
胡輕侯揮手:“孩兒們,我數到三?,大夥兒一起向?後退五步!”
“一,二,三?!退五步,一,二,三?,四,五!停!”
“再退五步!一,二……”
胡輕侯又退出了二十步,别說距離皇甫高的位置遠得離譜,說話都要喊了,就是那巨大的篝火看上去都是那麼的小。
胡輕侯大聲?叫道:“皇甫将軍,你?想好了沒有?若是要投靠胡某,就拿見面禮過來,胡某假裝拒絕,然後你?加碼,胡某再拒絕,你?再加碼,然後胡某就會答應你?了。”
皇甫高大笑?:“胡輕侯真是奇人也。也罷,今日?老?夫就讓汝南袁氏失望一次罷了。他日?若能?再次與胡縣尉相遇,定然好好坐下來喝杯水酒。”
他一揮手,帶着兩三?百人進入了東面的黑暗之中,腳步聲?越去越遠,終于消失。
張獠深深地看着東面的黑暗樹林,道:“張某輸給皇甫将軍,輸得不冤矣。”
皇甫高大名鼎鼎,銅馬朝的軍方柱石般的人物,能?夠猜到他們的行程行蹤又有什麼奇怪的,輸給皇甫高絲毫不需要慚愧。
胡輕侯仔細看着四周的樹林,完全不理會拼夕夕張獠,不斷下令:“來人,在方圓一裡之内立火把,每隔三?丈立一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