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輕侯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緩緩站了起來,走到了沮守丈許前,冷冷地?看?着他,道:“大名鼎鼎的沮守沮長史與?胡某往日無冤,近日無仇,何?以第一次見面就堵在?城門口給胡某下馬威?”
一群官員緩緩點頭,雖然沮守為人?剛直,但是胡亂得罪人?的事情其實是極少的。凡是門閥世家子弟,誰不曾從小就被教導要懂得“應酬”,所謂的應酬就是表面和氣,笑裡藏刀了。沮守因此公然給胡輕侯下馬威的事情确實有些不像沮守的為人?。
一群官員盯着沮守,果然另有隐情。
沮守冷笑,懶得解釋。
胡輕侯繼續道:“難道是沮長史不恥胡某出身低賤,得官手段卑劣,所以要為民除害?”
“本朝朝野之内,比胡某卑鄙者?不計其數,沮長史為何?一直視而不見,獨獨見到了本官?”
一群官員看?沮守,雖然沮守為人?正直,但從來沒?有正直到處處維護正義公道,不然沮守就該去洛陽殺了十常侍,天下士人?誰不知道十常侍是銅馬朝最大的奸佞小人?了。
沮守臉色微變,維護正義吾所願爾,但是十常侍強過頭了。
蹇碩怒視胡輕侯,你幹脆報我的名字啊。
胡輕侯繼續道:“或許沮長史名聲?雖大,其實是卑鄙小人?,欺負新人?習以為常。”
“可是,沮長史就蠢到要當衆與?胡某撕破臉?難道在?日常辦公中刁難胡某不好嗎?”
一群官員緩緩點頭,沮守以聰明決斷出名,怎麼會如此愚蠢。
沮守看?都不看?一群同僚,沮某是什麼人?,不需要向你們解釋。
胡輕侯盯着沮守,道:“胡某思來想去,沮長史做出如許事情,理由隻?能是一個。”
無數人?一齊盯着胡輕侯,接下來的理由極有可能石破天驚。
沮守冷冷地?看?着胡輕侯,是啊,理由很簡單,被看?破了也不稀奇。
胡輕侯眼中精光四射,厲聲?道:“真相就是……”
沮守傲然冷笑,劉暠和一群常山王衙署官員身體微微前傾。
胡輕侯大聲?道:“沮守想要背棄常山王,投靠汝南袁氏!”
劉暠大吃一驚:“什麼?”
沮守眼珠子都要掉了,什麼?他結結巴巴地?道:“胡說八道!”
一群常山王衙署的官員卻一臉的恍然大悟,看?沮守的眼神滿是了解和幽怨,你就不用掩飾了,我們都懂得。
有官員不屑地?看?着沮守,道:“我早猜到了沮守莫名行為背後的動?機,若不是為了投靠汝南袁氏,何?至于此。”
沮守臉色大變,滿臉通紅,厲聲?道:“你們信口雌黃!”
劉暠惡狠狠地?看?着沮守,這事情一定要搞清楚。
胡輕侯眼睛看?天,淡淡地?道:“胡某一路向北,沿途每一裡土地?都染着鮮血。無數門閥不惜死傷千百子弟,門閥過半凋零,為的就是拍袁氏的馬屁,從而走上金光燦爛的仕t?途。”
一群官員用力?點頭,這事轟動?天下,他們豈會不知道。
胡輕侯冷冷地?道:“沮長史有雄才?偉略,卻隻?能屈居在?藩王的衙署中為長史,地?不過一郡,名不出一地?,事不過雞毛蒜皮,沮長史定然是時常悲憤千裡馬死于磨坊,胸有才?華卻不能一展抱負了。”
沮守厲聲?道:“胡輕侯,你想要構陷我嗎?”
一群官員重?重?點頭,就是如此,不然沮守何?以高傲不凡,與?衆人?說話都沒?有好臉色。
劉暠臉色更?差了,怪不得沮守看?他的眼神一直不怎麼好,原來早就存了背主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