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,我爹娘都病死了。”
“一個朝廷官員驚訝地問道,‘哪個庸醫開?的藥方??’”
“我回?答,不曾看大夫,求了巫醫禱告,不曾見效。”
“那朝廷官員大笑,‘我明白了,你家父母不是病死的,是蠢死的!這個世上竟然有人?得病不看大夫,看巫醫?這是蠢得該死啊。’”
封谞盯着張讓等人?,冷冷地道:“是啊,為什麼不看大夫,為什麼要看巫醫,真是蠢死了。”
“世上幾?人?看得起大夫?”
“世上幾?人?不想看大夫?”
“在那官員的眼中,生病看大夫是理所應當的,不看大夫就是愚蠢,就是該死。”
封谞平靜地道:“在那官員的心中哪裡知道世上的平民?十有(八)九看不起大夫,那隻是區區幾?文錢的診金,那區區幾?文錢的草藥錢,沒有就是沒有。”
“窮人?生病,要麼求巫醫禱告,要麼就是死撐,撐得住,就活下?來,撐不住,就死了。”
封谞臉上帶着笑,看着張讓等人?,道:“昨日汝南袁氏二公?子袁述說,‘自古以來治病救人?非大夫施以草藥湯汁不可,何時?聽說符水可以治病救人?的?’”
他陡然暴怒:“他懂什麼!”
“他知道世人?吃什麼嗎?”
“他知道世人?每年?賺多少錢嗎”
“他知道世人?的貧寒饑病嗎?”
“他心中的‘世人?’,心中的‘自古以來’,心中的‘曆史’,唯有帝王将相門閥貴胄!”
“其餘平民?都不是人?!”
“我為什麼要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個纨绔成為朝廷大臣?”
“我為什麼要被一個個纨绔管理教訓?”
“我為什麼要看着天下?萬民?永遠在一個個纨绔手?裡受苦受凍忍饑挨餓?”
封谞臉上怒氣消失,又浮起了微笑,道:“所以,我為什麼不勾結張角?”
“榮華富貴?誰在意?榮華富貴?”
“若是為了榮華富貴,哪裡還有比皇帝更能夠給我榮華富貴的?誰做了皇帝,我難道還不是宦官嗎?”
封谞的眼中閃着光:“我為的是這個世界!為的是天下?百姓!為的是天下?的未來!”
張讓等人?默默地注視着封谞,沉默無言。
封谞微笑道:“我為什麼坦誠招供?”
他笑容更加燦爛了:“因?為我們在一條船上啊。”
“你們勾結胡輕侯,胡輕侯難道不是太平道的人??”
“‘蒼天已死,黃天當立’,誰不知道她與太平道勾勾搭搭?”
封谞微笑着:“我們是自己人?啊。”
張讓、趙忠、孫璋看着封谞大搖大擺若無其事地離開?,神情複雜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