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洪的聲音更加輕柔了:“輕侯可知道朕為何讓你做廷尉左監?”
“廷尉左監掌管司法。”
“今日朝中士人與?輕侯為敵,輕侯以後可以用?廷尉左監的身份好好回敬朝中衮衮諸公。”
胡輕侯的哭聲停了,衣袖雖然沒有落下?,卻哽咽着道:“是!那些士人與?我為難,我定然要他們好看!”
劉洪微笑?着看着胡輕侯離開,兩個小不點扯着她的衣衫,尾巴一樣?跟在她的身後,自覺心情舒暢無比。
張讓和?趙忠看着劉洪的背影,臉上帶着笑?容,心情惡劣無比。
童敦儀匆匆擦着地上的水迹,靠得近了,他可以聞到一股酒水的香氣,這才恍然大悟,然後更加賣力?的擦着。
……
孫璋在宮門口?等着胡輕侯,見她出來,順手遞上了一件幹淨的外衣和?一卷毛巾。
胡輕侯擦了手臉,嫌棄地道:“酒水會不會不好洗?”
孫璋看着胡輕侯輕松的表情,道:“不想輕侯早已料到了。”
胡輕侯搖頭:“胡某是真以為能夠做冀州牧,不過,胡某做了最壞的打算。”
孫璋緩緩點頭,道:“陛下?真是……”
胡輕侯淡淡地道:“陛下?沒有給朱隽封侯,胡某就知道我必然也不得封侯。”
“萬戶侯也好,千戶侯也好,那是要實?封土地和?人口?的。胡某做了萬戶侯,就是一萬戶人口?的稅收與?陛下?無關了。”
孫璋微微歎氣,道:“輕侯是不走運,原本?依照陛下?的性格,萬戶侯肯定是不成的,五千戶的可能很大。”
胡輕侯摸着衣袖中的酒水,頭也沒擡,道:“是啊,皇宮被?黃巾賊燒了。”
“陛下?必須重新建造宮殿,想必開心死了,可是到處都要錢。”
孫璋道:“是啊,陛下?早就想建造新的宮殿了,卻被?朝中諸公勸阻,如今皇宮盡毀,不建造新的宮殿都不行了,陛下?這幾日真是笑?得開心啊。”
胡輕侯擰了擰衣袖,天氣寒冷,衣袖沾水,真是不爽啊。
她道:“我等抛出骠騎将?軍,其實?謀取車騎将?軍,但?這在陛下?的眼中是一樣?的。”
胡輕侯冷笑?道:“不論胡某做了骠騎将?軍還是車騎将?軍,都是本?朝在大将?軍何井之下?第一人,陛下?要這麼多武将?幹什麼?”
“在陛下?眼中,有大将?軍何井在,本?朝軍隊盡數在何井調遣之下?,朱隽也好,胡某也好,多幾個将?領又有什麼用??”
孫璋緩緩點頭,若是朱隽和?胡輕侯得了車騎将?軍衛将?軍等等職務,在職權上果然隻是分了何井的權力?,與?劉洪毫無增益。
他看了胡輕侯一眼,有些明?白胡輕侯是什麼時候發現局面與?所料不同了。
胡輕侯一定是見朱隽隻是光祿大夫,沒有封侯,沒有進入武将?系統,立刻看穿了劉洪的目的。
胡輕侯道:“這冀州牧,其實?是可以落到了胡某的手中的。有胡某掌握冀州,帝黨勢力?大增。”
胡輕侯眼中滿是殺氣,不得不承認,劉洪的奇葩腦回路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,鬧騰了半天,她的州牧夢想就這麼沒了?
王八蛋啊!
劉洪就沒想過若是隻能依靠皇帝而無法投靠士人的她做了冀州牧,有大量人口?和?糧食在手,這銅馬朝就再也不會出現風浪了嗎?
關鍵時刻劉洪這個軟蛋又腦抽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