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張兄看友人和?四周同樣不解的士人們的眼神憂傷到了極點,從來沒?有見過這?麼懵懂的士人啊。
他認真地道:“被三公九卿征辟為官,雖然是官,但是屬于三公九卿的‘開府’官,什麼時?候公卿換了人,這?征辟官自然就要跟着走?人。”
“以前太尉是楊賜,太尉府衙署的官員都是楊賜征辟的親信嫡系,難道新太尉曹高會繼續用楊賜征辟的官員?自然是全部換掉了。”
友人和?士人們用力點頭,沒?錯,就是如此。
那張兄大聲地道:“若是被朝廷拔擢就不同了,雖然要付一大筆買官錢,但是那是地地道道正正經經的朝廷命官。”
“隻要不犯錯,莫說頂頭上司沒?有資格任命罷黜,就是陛下……普通官員都依然不會有影響。”
雖然張兄的言語含糊,衆人都懂,隻要是朝廷的官員,那麼就算皇帝駕崩了,新皇帝上任,小官員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。
那張兄嚴肅極了:“所?以,被許劭兄弟點評的人,到底是拿了臨時?飯碗,還是鐵飯碗?”
那友人和?一群士人尴尬地看着那張兄,半晌,那友人才慢慢地道:“其實?……就是被各個?衙署征辟都比較少……”
那張兄大吃一驚:“隻是出名而已?那不就是小圈子内互捧嗎?有個?P用!”
那友人和?一群士人更尴尬了。
那張兄目光直上直下的掃射友人,道:“若是拜見汝南許氏兄弟僅僅就是能夠揚名,我為何要在這?裡?受他的仆役的羞辱?”
那友人與一群士人互相看了一眼,理由其實?很簡單,不就是他們連最基本的名聲都沒?有嗎,有個?名聲好歹比沒?有強吧?
友人認真看張兄:“飯要一口?一口?吃,路要一步一步走?。”被汝南許氏兄弟點評後不能當官,但是有了名聲,有了名聲就有了當官的可能。
一群士人一齊點頭,各個?衙署征辟的官員都是臨時?工,但是體制内的臨時?工也比沒?能跨進?體制的人強對不對?
張兄古怪地瞅那友人,低聲道:“其實?,我有一個?比許氏兄弟更好的途徑……”
一群圍觀士人怒視張兄,怎麼忽然就保密了,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?紛紛擠在張兄身邊,人貼人,耳貼耳,不是我們想?要聽,是人多太,太擠了,身不由己。
那張兄沒?辦法,道:“這?汝南許氏兄弟隻是虛名,與朝廷沒?有淵源,但是這?胡輕侯與朝廷就有極其深刻的淵源了。”
“我聽說胡輕侯最貪财了,若是張某上門求胡輕侯點評,難道還怕不能揚名嗎?隻怕天子都很快就能知道我的名聲,這?當官的可能性就很大了……”
一群士人肝疼極了,理論上沒?錯,抱胡輕侯的大腿就是抱天子的大腿,當官自然是比通過許劭點評揚名這?類隔靴搔癢的方式淳樸和?實?在。
可是在你遇到天子之前,胡輕侯就能夠讓你出名了,不過是惡臭三千裡?的那種名,你要嗎?
那張兄冷笑,道:“隻要能當官,我還在乎名聲是不是臭了?”
“再說我隻是通過胡輕侯見到陛下,誰說我就是胡輕侯一夥了?”
“等我當了官,我第一個?就大罵胡輕侯!”
一群士人沉思許久,猶豫不決,關鍵是到底到底到底胡輕侯能不能讓他們見到陛下,進?而當官。
那張兄大聲道:“我千裡?迢迢趕來洛陽就是為了當官,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,總比在這?裡?等着與朝廷毫無關系的汝南許氏兄弟的點評更有希望。”
衆人看着那張兄拂袖而去?,擺明了要去?找胡輕侯,毫不猶豫地跟上看熱鬧,若是張兄發達了,他們也不在意被歸為胡輕侯一黨的,再說不是有當官後就撥亂反正的手段嘛。
那張兄走?出幾步,忽然停住了,尴尬地轉頭問友人:“這?個?……胡輕侯住哪裡??……”
一群士人怒視張兄:“就在城東!”
……
城東一間破爛宅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