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“自己人”大怒:“兖州牧有令,誰敢耽誤?”快馬加鞭,唯恐耽誤了?一分一秒。
一群官員深深地看着“自己人”的光速離開?,一個官員冷冷地道:“會不會是?想要清理我們?”
驅除流民?可不是?好事,很容易成?為把?柄的。
一群官員搖頭,驅除流民?的命令是?當着所有官員的面?說?的,屬于“會議精神”,絕對不可能栽贓到他們的頭上。
一個官員慢慢地道:“看那些?‘自己人’的模樣,我更怕‘辦事不力’。”
一群官員重重點頭,辦事不力的借口太容易找了?。
一個官員猛然懂了?:“胡輕侯一直在強調萬萬不能餓死人……”
其餘官員恍然大悟,這驅除流民?的過程中隻要門?閥不配合,不出糧食,流民?怎麼會不餓死?那是?妥妥的無?可推卸的把?柄啊。
不說?免職,隻要在考評上寫上幾個“無?能”、“廢物”等等詞語,這空缺出來的縣令、郡守位置哪裡會落到自己頭上?
一群官員悲傷無?比,深深感受到基層的痛苦,士人與宦官的鬥争關?自己P事,自己算不算士人都有些?疑問,但是?宦官團體真是?太排外了?。
一個官員厲聲道:“無?論如?何,我等要竭盡全力完成?胡兖州牧的命令!”
一群官員紅着眼睛點頭,自己的前途面?前,什麼豪門?大閥的面?子都不好使,敢不給糧食,老子就抓你全家進大牢!
另一個官員喝道:“還愣着幹什麼?快回去啊!”
一群官員瘋狂沖向馬車:“快回去!”
一群仆役驚呆了?,飯都沒吃呢,難道黃巾賊又來了??
……
一日之内,兖州各地哭聲震天。
某個縣城内,一個大媽死死地拉住門?框不放手:“我家真的有吃的,真的不會餓死。”
一個衙役一腳踢在大媽的肚子上:“你家米缸比你的臉還要幹淨!”
一個路人将大媽扶起,悲傷無?比:“大媽,去冀州吧,不算遠。”
那大媽大哭:“我的家就在這裡,為什麼要去冀州?去了?冀州,我沒有家,我住哪裡?”
那衙役厲聲道:“不去冀州,你立刻就要餓死了?,你家就是?别人的,又有什麼用!”
一群路人盯着兇神惡煞般的衙役,敢怒不敢言,老子不去冀州誰說?一定會餓死,說?不定到時候朝廷發?糧食赈災呢?
另一個縣城内,一個男子拿着木棍,與幾個衙役對峙,厲聲喊道:“我絕不走!這是?我家的房子,我絕不走!”
有衙役要靠近,那男子揮舞棍子,一群衙役急忙退了?幾步。
有衙役勸道:“你都要餓死了?,去冀州還有一條活路。”
那男子厲聲道:“你們胡說?八道!你們就是?貪圖我家的房子!”舉起木棍沖向一個衙役。
可他才跑了?兩步,幾天來隻靠野菜糊糊充饑而虛弱無?比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,倒在了?地上昏迷不醒。
一個衙役踢開?了?那男子的木棍,冷笑道:“不識好歹。來人,将他拖去冀州!”
某條官道上,長長的隊伍緩緩前行,被強行驅趕離開?故鄉,誰都不願意,卻又不敢與官府鬥,唯有通過走路速度表達自己的憤怒,能夠走多慢就走多慢,蝸牛與他們相比都是?快如?閃電。
前方管道邊,有幾十個蒸籠冒着熱氣,一旁有百十個門?閥的仆役大聲叫着:“都過來拿野菜饅頭!一人一個,誰搶就打死了?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