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高用力點頭?:“不錯!胡輕侯其次的正式官職隻是廷尉左監,左中郎将?的職務其實在黃巾之亂後已經自動撤銷。”
銅馬朝的中郎将?是戰時拜将?,交回兵權之後自動撤銷,朱隽、胡輕侯皆是如此。
日常衆人稱呼胡輕侯為“左中郎将?”隻是客氣?言語,就像已經卸任的州牧,多半也會以州牧稱呼,以示尊重?。
小花園中有?一隻蝴蝶飛舞而過,曹躁盯着蝴蝶,淡淡地?道:“所?以,胡輕侯其實一無所?有?,她怎麼敢對抗士人?”
這“一無所?有?”或許過了,胡輕侯畢竟已經是朝廷大官,且有?不少家?産。
但曹高和曹仁都認可“一無所?有?”四個字,與“兖州牧的姐姐、冀州實際掌控者”的一方諸侯的頭?銜相比,胡輕侯作為一個京官真是一無所?有?啊。
曹躁繼續道:“胡輕侯為了當官,可以豁出?性命殺了袁韶,如今是官了,而且是一千石的大官,眼看升官無望,為什麼要再次為了陛下與士人撕破臉?”
“光腳的不怕穿鞋的,胡輕侯此刻是穿了鞋的,再也不複當年?之勇。”
曹高微笑?,被胡輕侯當街殺人吓住了,仔細想來,胡輕侯的行事章法其實還是很清楚的。
“不過是一個纨绔而已。”他簡單的概括道,隻是别的纨绔是倚仗父母家?族的萌蔭,而是自己憑借雙手得到的。
曹高微笑?着,倒也不覺得胡輕侯“纨绔”有?什麼大錯。
胡輕侯白手起家?,得到了前所?未有?的權勢,一直沒有?擺正心?态,那?是最最正常的事情。
靠祖宗吃飯的勳貴N代趙和都沒能擺正心?态,憑什麼讓官一代胡輕侯擺正心?态?
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,嚣張跋扈,這才是開創事業的一代的常态乃至固态。
曹躁看着曹高,沒有?繼續說下去。胡輕侯隻是如此簡單?
他心?中歎息,父親曹高水平太過平庸,而且妻妾衆多,誰知道會不會喝醉了酒洩露了他對胡輕侯的意圖的判斷?
他沒想這麼快就與胡輕侯翻臉。
曹躁一直想要成為士人,他不認同胡輕侯的目标,天下就是要靠士人治理。但是他隐約懷着一個念頭?,想看看胡輕侯到底能不能成功。
曹躁微笑?着:“所?以,胡輕侯怎麼會為了陛下屠戮門閥和士人?胡輕侯今日淩遲趙和一家?,殺阻止的官員,隻是出?于胡輕侯的義憤而已。”
曹仁用力點頭?,那?個王八蛋竟然賣假藥!而且是在大疫期間賣假藥!知道會害死多少人嗎?這種王八蛋若是落在了他的手裡,他也想刮了那?個王八蛋。
曹躁微微惋惜,道:“t?隻是,胡輕侯太過沖動了,怎麼可以當衆斬殺官員和淩遲勳貴後人呢?如此肆無忌憚,隻怕會受到朝廷的打?壓。”
曹仁瞅曹躁,殺了一個王八蛋還要打?壓?這狗屎的朝廷啊,當官真是太累了。
曹高點頭?:“不錯,不論是陛下還是朝廷百官,都容不得一個太過肆意妄為的官員。”
天下敢對權貴子弟下殺手的官員多如牛毛,滿寵打?死過督郵,曹躁打?死過蹇碩的叔叔,然後呢?
還不是不得不暫時棄官以避報複。
胡輕侯如此嚣張跋扈,不忌殺人,朝廷上下絕對容不下她。
曹躁慢慢地?道:“胡輕侯自恃武勇,朝廷一定在此打?擊胡輕侯。”
胡輕侯是皇帝的金牌小密探,想要直接将?她踢出?朝廷不現實,但是在胡輕侯自以為最強的地?方好好打?擊她,隻怕劉洪也有?這個念頭?,免得控制不住。
……
洛陽,趙和府邸外,一群仆役顫抖着跪在地?上,無數路人圍觀。
胡輕侯慢慢地?盯着一個仆役道:“此人可有?劣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