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?乎不與這?些親戚來往,大多數親戚甚至不知道該叫什麼稱呼,可是這?些人終究是她的親戚。
身?為晚輩怎麼可以當衆呵斥長輩?
甯芸暗暗歎氣,唯有規規矩矩地站在一角。
她家窮,父母家人催她早點嫁人,若是對方有錢,自然是一門好親事,若是對方也是窮苦人,至少她的未來有了着落。
甯芸默默地想着,我也想要“有名字”啊。
一條街外,縣衙内一群官吏眼中帶着了淚水,時不時嚎啕幾?聲:“兖州人何辜,遭此橫禍?”
“胡輕侯不是人啊!”
“胡輕侯一定會被天打雷劈!”
“我們?寫公文彈劾胡輕侯!”
一群官吏内心對胡輕侯完全沒有感覺,胡輕侯是吃人的妖怪也好,是酷吏也好,與他們?有個P的關系?
但是中牟的縣令陳宮是兖州東郡人,這?東郡就在濮陽,怎麼看陳縣令全家性命不保,此刻要是不哭幾?聲,陳縣令心中一定記恨。
縣衙内宅,陳宮負手而立看着天空,心中有悲憤,有憎恨,也有無奈和歎息。
“這?個時候怎麼可以将糧食價格提到八萬錢……”陳宮低聲道。
……
洛陽。
袁司徒府。
千餘士人擠滿了花園的每一個角落。
“胡輕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!”呵斥聲響徹天空。
早知道胡輕侯是十常侍一黨,心中沒有一絲聖人之言,對國之肱骨毫無敬意,但是也沒想到會兇殘至此,竟然屠戮兖州的門閥士人!
一個官員紅着眼睛,厲聲道:“胡輕侯無故殺戮門閥士人,上違天理,中違國家法理,下違百姓人心,不除胡輕侯不能告慰天地。”
一群官員用力點頭,心中又是慶幸又是惶恐。
慶幸地是當年楊休判斷精準,胡輕侯就是皇帝劉洪架在士人脖子上的屠刀,一旦落下死傷慘重,若是将胡輕侯留在京城,被屠戮的搞不好就是京城門閥了。
惶恐的是胡輕侯是真?的真?的真?的毫無人性啊!竟然無罪屠戮門閥士人,這?是人能夠做出?來的事情嗎?
一群士人下定了決心,為了自己?的腦袋,說?什麼都要砍死胡輕侯,決不允許一個心中沒有天理,沒有仁慈,沒有道德,沒有孔孟,沒有士人門閥的垃圾在朝廷為官。
田豐淡淡地道:“不過是胡輕侯最後的瘋狂而已,何必在意。”
一群士人根本不理睬田豐,你說?是胡輕侯最後的瘋狂就是最後的瘋狂?證據何在?你不過小地方的小門閥子弟,無官無職,看在袁基的份上讓你發表意見,還?真?以為是天下名士了?
有士人更是故意長歎道:“可恨楊德祖不在這?裡。”
一群士人歎息,楊彪背叛士人投靠劉洪,真?是腦子有病,不明白楊休如此聰明卻做出?這?種糊塗事。
田豐看着周圍的士人們?不理睬自己?,心中冷笑,一群蝼蟻,愛怎麼怎麼去。
袁基緩緩點頭,道:“元皓說?得?沒錯,胡輕侯就是最後的瘋狂了。”
一群士人不好意思追問,顯得?自己?如何的愚蠢,也顯得?不信任袁基,隻是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