數輛馬車在酒樓外停下,一個仆役恭敬地道:“諸位,我家老?爺有請。”
一群逃難門閥子弟傲然整理許久沒換的肮髒衣衫,大步上了馬車,心中尋思開封哪個門閥與自己?家有舊?
馬車在荒野中停下,在一群逃難門閥子弟驚疑不定中,一個衣衫華麗的男子在樹林中微笑道:“胡輕侯喪盡天良,不殺不足以平民憤。”
“聞聽諸位與胡輕侯有血海深仇,誓殺胡輕侯,老?夫願助諸位一臂之力共襄盛舉。”
一群逃難門閥子弟心神稍定,一個問題脫口而出?:“你是誰?”
那衣衫華麗的男子t?微笑道:“相逢何必曾相識,你們?隻要知道在下與胡輕侯不共戴天,願意資助諸位,何必追問姓名。”
一群逃難子弟隻是聽那衣衫華麗之人的口音就知道此人來自洛陽,用力點頭:“不錯,隻要是胡輕侯的敵人,那就是自己?人。”
那衣衫華麗的男子微笑道:“胡輕侯在兖州屠戮百姓,人神共憤,若是諸位能夠起義軍,殺入兖州,定然可以擊殺胡輕侯。”
一群逃難子弟真?心這?麼想,若不是兖州門閥士人對胡輕侯毫無防備,胡輕侯能夠輕易屠戮門閥士人?當年黃巾賊都沒做到屠戮兖州門閥士人呢。
一個逃難的年輕士人道:“隻是我等一無所?有。”
匆忙逃出?兖州的時候隻帶了一些貼身?仆役,也沒帶什麼金銀糧食,就這?點實力若是能夠反攻兖州,哪裡需要洛陽門閥跑來建議。
那衣衫華麗的男子笑道:“隻要諸軍能夠殺回兖州,錢糧、刀劍,在下願意效勞。”
一群逃難士人大喜,遇到了冤大頭?
一個中年逃難士人慢慢地道:“洛陽門閥想要殺了胡輕侯……”
偷眼看那衣衫華麗的男子,聽了“洛陽門閥”四個字,既不承認也不否認。
“……僅僅出?錢糧刀劍是不夠的。”
那中年逃難士人認真?地道:“非是我等矯情,我等區區百十人,能夠成什麼事?”
“縱然得?閣下資助,募兵數千,就能夠擊殺胡輕侯了?”
那中年逃難士人盯着那衣衫華麗的男子,嚴肅無比:“胡輕侯入兖州,是帶了數百騎兵的,我等若是想要擊敗胡輕侯,必須先破胡輕侯的騎兵。”
那衣衫華麗的男子微笑道:“無妨,這?件事在我的預料之内,若遇到了騎兵,在下自然會處理。”
一群逃難士人互相看了一眼,大喜,洛陽門閥士人是鐵了心要幹掉胡輕侯了?
或許洛陽門閥因為“胡輕渝兖州牧”的緣故不能與胡輕侯當面撕破臉,但是能夠出?錢出?糧出?騎兵,衆人賭一把也不虧啊。
一群逃難士人嚴肅點頭:“好,我等願意起義軍殺入兖州!”
不管洛陽門閥打什麼主意,殺回兖州奪回産業,為家族報仇,自己?怎麼都不虧。
一個年輕逃難士人厲聲道:“師出?不可無名,我等的義軍就叫‘忠勇還?鄉鋤奸軍’。”
一群逃難士人用力點頭,“忠勇還?鄉鋤奸”六個字将衆人的目的、理由以及心中的偉大抱負盡數體現?出?來,而且平易近人,接地氣。
次日。
一群逃難士人再次在酒樓相聚,衆人暢快歡飲,笑容滿面,全無往日的憂色。
掌櫃驚訝地看着一群逃難士人,何以一日之間變化如此之大?
一個逃難士人斜眼看掌櫃,取出?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扔在案幾?上,大聲道:“掌櫃,且看這?些銀錢夠不夠?”
掌櫃飛快接過錢袋,掂掂分?量,谄媚笑道:“夠了,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