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士人點頭,胡輕侯在兖州和冀州搞什?麼集體農莊,下邳距離兖州如此之近,士人們多多少少有所了解。
胡輕侯無非是強迫所有人為奴而已,這“共(産)”是高看了胡輕侯了,胡輕侯怎麼會将?财産與人“共”?
這“共(妻)”純屬胡說八道,根本不?用理會。
陳珪看着一群士人,繼續道:“胡輕侯會殺光所有門閥士人,隻怕是真?的。”
一群士人原本因為天氣炎熱而發紅的臉色陡然變得慘白無比。
冀州除了巨鹿,還?有門閥剩下嗎?
兖州門閥士人盡數被胡輕侯找借口殺了,留下來的多是“宦官系自己人”。
一群士人轉頭看大堂内的衆人,沒覺得誰有資格與胡輕侯稱呼“自己人”。
假如不?是自己人,那麼除了死還?能是什?麼?
想到自己被砍頭、腰斬、淩遲,人頭挂在城門口,屍體挂在樹上,一群士人渾身冰涼。
陳珪慢慢地道:“為了我們自己,這胡輕侯必須是吸食男人的陽氣、共(産)共(妻)的妖怪。”
一群士人神情鄭重?,緩緩點頭。
一群賤人百姓若不?是為了自己的利益,怎麼可能與人拼命?
與賤人百姓講“大義”,弑君謀反者天下讨之,賤人百姓隻會裝傻,皇帝死了?我不?知道啊。
與賤人百姓講“禮儀”,女?人不?可為官,女?人不?可騎在男人頭上,一群賤人百姓倒是憤怒了,額頭青筋突起了,祖宗家法喊得響亮無比。
但是要賤人百姓為此與“牝雞司晨”,“颠倒陰陽”的胡輕侯厮殺,一群賤人百姓立刻覺得誰做皇帝不?需要繳稅,誰做官員不?需要磕頭?
女?人當官就?女?人當官好了,左右都?是磕頭繳稅。
與一群賤人百姓不?需要講道理,唯有講利益。一切大義、禮儀、尊嚴等?等?加在一起都?比不?上利益更加挑動百姓的神經。
糜竺感受着身後從冀州兖州買來的冰塊的涼爽,挺直了身體,淡淡地問道:“陳公家世顯赫,與汝南袁氏是故交,可是要我等?投靠袁述袁公路?”
一群士人點頭,人貴自知,以他?們的能力?肯定擋不?住胡輕侯的,還?是要抱大腿。
陳珪道:“是。”
他?環顧四周,道:“難道我等?還?能依靠徐州刺史或者徐州牧嗎?”
陳珪的眼神中帶着鄙夷,無名小?輩竊據高位,平時可以給面子,如今危機重?重?,誰忒麼的理會什?麼徐州刺史徐州牧。
他?平靜地看着四周,道:“汝南袁氏四世三公,袁述袁公路有君子之風,更勇猛異常,精通軍事,率大軍剿滅黃巾賊,中郎将?皇甫高不?過?是他?麾下骁将?,定然可以抵擋胡輕侯。”
一群士人用力?點頭:“不?錯!唯有袁述袁公路天下英雄也。”
英雄你個頭!誰不?知道袁述帶着十幾?萬大軍都?被胡輕侯打爆了?
但是除了袁述,還?能找到誰抵抗胡輕侯?
陳珪道:“老夫已經聯系袁述袁公路麾下曹躁,曹躁就?在小?沛,很快就?能到下邳。”
一群士人大喜點頭,絲毫不?覺得說曹躁是袁述屬下哪裡錯了。
曹躁與天下英雄在新鄭奉袁述為盟主,那就?是曹躁願意臣服袁術的鐵證。
有士人忍不?住冷笑,贅閹遺醜能夠投靠汝南袁氏,那是曹躁八輩子都?求不?來的福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