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太守并不緊張,淡淡地道?:“終究是我的兒子啊。”
箫笑既然?鬧出這麼大的動靜,一定已經查得清清楚楚了,抵賴是沒用的。
但是他絲毫不怕。
他兒子崔偉殺人,與他能有多大關系?
斷案的是剛縣縣令和農莊管事,不是他;判決十五年苦役的也不是他;他甚至沒有在該怎麼判決上?說一句話,難道?建議按照法律流程,由農莊先行斷案也是犯法了?
若是崔偉沒有苦役一日的真相也被查了出來,那也是剛縣縣令全責,人又不是他放的,憑什?麼找他?
崔太守看着震怒的箫笑,有些好笑。
箫笑不可能在崔偉的案件中找到他的破綻,多半想要?從他的太守工作中找罪證,然?後将他抓了殺了。
可是,他作為太守又做了什?麼?
他沒有殺人,沒有放火,沒有(強)奸民女。
就這集體?農莊制度下,稅收和商業盡數廢棄,他這個太守就是想要?貪(污)腐(敗)都沒有機會?,他能有多大的罪名?
工作能力不夠?這罪名撐死就是将他降職罷了。
崔太守平靜地看着箫笑,心靜如水,不做不錯,他兒子或許會?倒黴,他不會?,就這麼簡單。
箫笑冷冷地看着崔太守,道?:“來人!扒掉他的官服。”
崔太守面?帶微笑,絲毫不懼。
……
剛縣。
一群士卒沖進了縣衙,厲聲道?:“兖州牧衙署蕭長史辦案!所有人跪下!”
剛縣縣令顫抖着跪下,這次是會?被降職,還?是會?被流放到塞外?
箫笑慢悠悠走?近縣衙,環顧四周,失望到了極點。
“你們會?知?道?你們犯了什?麼錯誤的。”
……
剛縣的某個集體?農莊農莊内,一群管事被士卒帶走?,每一個管事臉色都慘白無比,心中悲憤無比,有管事大聲叫着:“與我們無關!人不是我們打死的!我們哪裡知?道?崔偉會?打死了人!”
……
數日後,剛縣所有人集中到了空地上?,看着眼前的高台,好些人興奮無比。
有百姓叫道?:“一定是陳管事的案子!”早就聽說陳管事的父母攔路告狀,有大官接了案子。
有百姓卻?微微搖頭:“沒用的,官官相護,崔偉是太守的公子,怎麼會?受到處罰?太守公子拔根毛都比陳管事的命值錢。”
一群百姓籠着手,唉聲歎氣,以前還?覺得胡大将軍的集體?農莊挺公平挺不錯的,可是看到了太守的兒子打死了人都沒事,這心中拔涼拔涼的。
一個百姓長歎道?:“天下烏鴉一般黑。”
無數百姓點頭,秦朝也好,漢朝也好,銅馬朝也好,不論換多少?皇帝,換多少?官員,總而言之老百姓都是雞鴨魚肉韭菜青菜,不論誰當了大老爺,立刻就會?魚肉百姓。
箫笑上?了高台,俯視萬餘百姓,沒看到對未來的希望,唯有對不公的平靜和隐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