魯肅看了一眼沮守和郭圖,他确定這?兩個中原“名士”對長江以南毫不了解,以為大軍隻要渡過了長江,長江以南的百姓就?會箪食壺漿,以迎王師。
他恭恭敬敬地對袁述行禮,道:“主?公明察秋毫,這?壽春與合肥城才是主?公争霸天下的關鍵。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
魯肅懶得與沮守和郭圖多解釋,既然中原人看不起江東子弟,他為什麼要為兩個蠢貨解惑?适當地恭維袁述,并且點出袁述戰略的正?确性就?足夠了,其餘無需多言。
顧雍和虞翻平靜地看着前方,努力不去看沮守和郭圖,這?兩個蠢貨哪裡知道長江以南的複雜。
袁述一眼就?看出了謀士之?間的暗戰,他隻能苦笑,颍川士人看不起冀州士人,中原人看不起江東人,這?幾乎是寫?在骨子裡的,他作?為“主?公”對此也無能為力。
袁述隻能假裝看不見,一手抓住了沮守的胳膊,一手抓住了魯肅的胳膊,笑道:“袁某有諸位輔佐,定然能夠光複銅馬朝。”
虞翻微笑着,他原本認為曹躁更?有資格取得天下,可是現?在看來斷言過早。
袁述能夠幹脆地放棄夾縫中的豫州,撤退到揚州,這?份見識和果斷遠遠超出了曹躁。
如今曹躁面對胡輕侯的巨大壓力,又失去了向南的發展空間,此刻隻怕後悔莫及。
虞翻笑着道:“主?公,再過些時日,江東必有消息。”
袁述微笑點頭,他為什麼不直接渡過長江去江東,反而在江北不顧糧食種植而傾盡全力修建壽春與合肥二城?
因為袁述很清楚一點,失去了壽春與合肥的長江以南根本不具備争霸中原的資格。
他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沮守,沮守是冀州人,對江南一無所知,完全不知道長江以南的狗屎地形和人口。
袁述苦笑,江東,江東,為什麼叫江東?
因為長江以南唯一人口集中、土地稍微富饒一些的地方就?是東面這?一小塊區域了,其餘地方不是連綿的山川,就?是密密麻麻的河流,什麼農業商業盡數都是一坨屎。
而那些該死的連綿群山之?中,又有大量的不服王化的蠻夷!
袁述可以渡過長江,不管是吳郡還是丹徒都可以作?為不錯的駐紮地,可是隻要他離開了合肥,江北的軍心民心盡去,城池必失。
失去了江北的地盤和人口,袁述還有什麼資格問鼎天下?
袁述絕不會放棄争奪天下的機會,汝南袁氏數代人為了天下而努力,到了他這?一代怎麼可以失去了根基?
袁述微笑着,心裡發苦,他已經失去了根基了……
許褚裹着石膏,身上更?是有濃濃的藥草味道。他被胡輕侯暗算中了數支(弩)箭,自以為在亂軍之?中必死,不想袁述派陳到帶了一彪人馬,硬生生從亂軍中将他救了出來。
許褚對此感激無比,主?公果然值得他生死相随。
他按照腰間的長劍,惡狠狠看着四?周,有他在,袁述就?絕不會受到一絲的傷害。
……
無錫。
白氏的豪宅内擠滿了人。
“這?也叫豪宅?”白亓冷冷地自嘲,“你們是沒見過中原的繁華嗎?”
江南的房子不論比大小,比裝修豪華,比用料講究,比房屋款式,就?沒有任何一處比得上中原大門閥的豪宅的萬一。
一群客人微笑着看着白亓,什麼話?都不說。
白亓雖然是個女子,但是生性變态,陰狠毒辣,手中動不動就?有人命也就?罷了,誰家的貴女貴公子沒有打死過仆役丫鬟?
但這?白亓令人膽寒的是她不僅僅嗜殺,還喜歡以人為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