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些人看着田野,手心裡都是汗水。
胡輕侯慢慢地道:“三年了……”
黃瑛都等官員的?眼眶陡然紅了。
黃瑛都慢慢地伸出手指,念叨着:“從?癸亥三月開始……甲子年……乙醜年……今年是丙寅年,三年,足足三年了。”
劉婕淑看着一望無?際的?金黃色的?海洋,心中與?她?眼中的?小孩子們一樣,滿是激動。
冀州是胡輕侯治下最早開始玩命開荒的?地方,興建水利、開發荒地、種豆子肥田,然後抓緊一切時間?再次開發新的?荒地,再種豆子……
這幾乎是整個冀州所有?集體農莊的?所有?工作。
辛苦的?開荒換來了什麼?
是吃苦澀的?野菜,是吃難吃的?蟲子,是吃腥臭的?魚内髒,是終于吃到了豆子飯的?欣喜。
劉婕淑很清楚豆子飯不好吃。
别說銅馬朝了,在前漢朝的?時候,大城市的?有?錢人就開始逐漸舍棄豆子飯,開始吃黍米飯、面餅、大米了。
冀州集體農莊内無?數社員辛苦勞作,隻能吃别人嫌棄的?豆子飯,然後還?滿心歡喜和幸福。
這其中的?辛酸和惶恐無?法用語言表達。
但這真是沒有?辦法。
劉婕淑當了三年的?“官老爺”終于明白不是單純的?地裡種什麼,就讓百姓吃什麼,或者地裡種了多少,就讓百姓吃多少等等行為才是“仁政”的?。
“仁政”的?前提是讓所有?人對?未來的?災年和饑荒有?所提防和準備,“仁政”不僅僅是看着地裡豐收的?,還?要看着明年顆粒無?收。
三年了,冀州的?糧食倉庫終于有?了一些底氣應對?未來不可測的?災荒,種了三年難吃的?豆子肥田的?荒地終于種了黍米。
若是這些“新良田”的?黍米豐收,那麼冀州的?集體農莊内的?社員終于可以真正的?擺脫野菜、蟲豸、魚内髒,吃上黍米飯了。
劉婕淑看着眼前的?田地,眼中淚水打滾。
這是大丫和那些年紀幼小的?孩子們努力了三年,用汗水和鮮血澆灌而成的?田地啊。
幸福終于來了。
四周無?數百姓熱切地看着一望無?際的?田地。
有?社員樂呵呵地道:“不用擔心,是豐年!”雖然這些田地是第一次種黍米,但是每日在地裡幹活的?人怎麼會不會知道今年是豐年還?是災年?
有?社員望着眼前的?田地,喃喃地道:“終于可以種黍米了……”
他其實是在集體農莊之後才種地的?,以前從?來沒有?與?地裡的?活計打過交道,但他親眼目睹了新開墾的?荒地從?隻能收獲一些矮小的?幹癟的?豆子,到收獲的?豆子豐滿,到如?今收獲了黍米。
一切是來的?那麼的?不容易。
另一個社員興奮地指着官員們,向附近的?社員介紹道:“那個是炜千!我以前與?她?是一個集體農莊的?!那個是張明遠,力氣很大的?……”
胡輕侯聞着微風中豐收的?氣息,大聲下令道:“開始收割!”
無?數百姓齊聲大叫:“收割!”歡呼着沖進了田地之中。
胡輕侯微笑着:“三天内,冀州的?所有?集體農莊都吃黍米飯。”
一群官員一齊轉頭看胡輕侯,隻有?三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