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與一個?從來沒有見過面的人盲婚啞嫁很合理嗎?”
“父母說那人值得相伴終生,就真的值得相伴終生?”
“自己的婚姻,自己的終生自己做主?!”
新的婚姻法傳遍冀州,各個?農莊之中無數百姓對此視若無睹。
一個?男子無所謂地道:“我家長輩都死光了,我想要?父母之命也沒有。”
一群人用力點頭,什麼叫做流民?流民就是老人孩子盡數在逃難中死光,隻剩下相對強壯的年?輕男女。
一個?老者?道:“我倒是有個?兒子,不過這婚嫁之事若是官府做主?,其實也挺好的。”
在集體農莊之中幹活,沒有什麼男人不能見女人,女人不能見男人的規矩,誰不認識誰?
哪怕要?請人做媒,其實也就是那麼幾個?熟人而已,官府做主?還省下了請媒婆的錢。
另一個?婦女樂呵呵地笑:“我們都是官老爺家的賣身奴仆,官老爺允許我們成親已經?是偌大的福分了,誰敢奢望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一群人點頭,什麼集體農莊啊,什麼社員啊,他們通通不懂。
當?年?被胡輕侯擄掠到了集體農莊之中,沒收了财産,強迫種地,這不是被官老爺強迫擄為?奴仆了,還能是什麼?
官老爺允許成親已經?是福德了,哪裡能夠奢求更多。
……
在冀州沒有激起一絲漣漪的婚姻法在颍川引起了激烈地反抗。
一個?十九歲的少年?猛然跳了起來,眼睛血紅:“自古成親都是聽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官府憑什麼管我們的婚嫁?”
四周的人很清楚那十九歲的少年?為?什麼這麼激動。
那少年?有一門父母定下的親事,女方是另一個?縣城的,比那少年?小三歲。
兩?人本來在去年?就要?成親了,可是又是黃巾賊,又是打仗,又是火燒颍川,又是分田地,這一來二去的,婚事一直耽擱到了現在。
好不容易收了莊稼,準備成親了,朝廷又發布了25歲才能成親的法令。
這少年?想着可以摟在懷裡的美嬌娘落空,本來就極其憤怒,可周圍的百姓都默默忍受了朝廷的惡法,他一個?人能夠做什麼?
想着那美嬌娘終究是他定了親、未過門的妻子,25就25了,六年?時間?雖然長了些,但?是這不是所有人都要?延遲嘛,也不是針對他一個?人,忍忍就算了。
隻是這夜深人靜,想着美嬌娘,就不怎麼睡得着了。
如今朝廷忽然又頒布取消“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”,這豈不是說他的美嬌娘再也不屬于他了?
想到多年?前見過一面的未過門的妻子那嬌嫩的皮膚,那鮮豔的紅唇,那彎彎的眼睛,再看?看?自己的容貌,少年?很清楚若是取消了婚約,任由那未過門的妻子自由擇婿,怎麼都不會輪到他的。
那少年?大聲叫着:“我的娘子,憑什麼朝廷說沒了就沒了?這講理嗎?”
一群圍觀衆點頭支持,有人和稀泥,道:“依我說,不如朝廷對以前有婚約的就認下了,這也是男方下了聘禮,下了定的,對不對?不能讓男方人财兩?空嘛。”
“對于以前沒有婚約的,這以後?自然是由朝廷說了算。”
圍觀衆用力點頭:“不錯,就該如此。”
十夜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,冀州、兖州、司隸都沒有百姓起來鬧事,怎麼就颍川有人反對了?
會不會是隻有他遇到了刺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