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急奔了兩日一夜,疲倦無比,面對最後幾裡地?實在是走不動了,所有的疲憊盡數湧了上來,索性就坐在路邊休息。
郭圖大聲道:“來人,傳令合肥城速速派人來迎接主公。”
袁述微笑不語,合肥城的守将是他的堂弟袁遺,哪怕見他擺架子也不會說?什?麼。何況,他這是擺架子嗎?
袁述環顧四周,一向風度翩翩的沮守張昭等人身上滿是污漬,冠宇不整,華麗的衣衫更?是在逃難中被樹枝刮破了,若不是親眼所見,他怎麼會相信這些人是門閥士人?
袁述緩緩低頭看自己的衣衫。
長長的前襟影響跑步,被他撕掉了一片,衣袖更?是早就扯掉了,他此刻的狼狽隻怕比沮守張昭等人更?甚。
袁述苦笑,袁遺見了他絕對不會覺得他是在擺架子,因為他慘得根本不想見人。
他是實在走不動了,必須有車馬接送。
郭圖看着士卒匆匆向合肥跑去,心裡對平民的體?力佩服極了,吃野菜糊糊野菜饅頭竟然還?這麼能跑,賤人就是賤人。
他轉頭看癱倒在地?上的沮守張昭等人,心念一轉,走到了幾人身前,一言不發?地?看着他們,臉上滿是冷笑。
沮守張昭等人見了郭圖臉上的鄙夷,又羞又惱,你丫說?對了一次竟然如?此嚣張?
可衆人偏偏無言以對,隻能以袖掩面,任由?郭圖當面打?臉。
衆人在路邊休憩,雙腳越是休息,竟然越是酸疼了,人人都在敲打?小腿。
遠處,那派去聯系合肥袁遺的士卒發?瘋般向這裡奔跑。
好些謀士頓時臉色大變。
那士卒到了衆人面前,大口喘氣,半天說?不出?一句話。
衆人卻隻是死死地?盯着他,絲毫沒有催促,唯有祈禱千萬不要是壞消息。
那士卒終于道:“合肥城已經被胡輕侯軍占領!”
四周衆人死死地?看着那士卒,絲毫沒有驚訝失聲,果然是壞消息。
許久,沮守慢慢地?問道:“是誰奪取了合肥?”
袁述厲聲問道:“袁遺呢?袁遺在何處?”
那士卒隻是在合肥城外看到城門緊閉,城頭一面“胡”字旗飄揚,立刻逃了回來,哪裡知道這許多?
袁述轉頭望向合肥城方向,聲音如?同地?獄般低沉,平靜中帶着殺氣,問道:“到底是誰奪了合肥城?”
……
……
合肥城外數裡,袁述死死地?盯着合肥城方向,怎麼都沒有想到準備許久的決戰竟然以最糟糕的結局落幕。
難道他所有的謀劃都在胡輕侯的預料之中?
難道他一向驕傲地?計謀在胡輕侯面前就是一坨屎?
難道汝南袁氏以後要成為江左袁氏?
胡輕侯會不會有其他計謀,已經奪取了江左?
袁述的心中各種念頭瘋狂旋轉,他猛然吐出?一口鮮血,凄厲叫道:“胡輕侯!”仰天倒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