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休微笑着,若不?是怕被潛伏在江陵的胡輕侯細作發現,他早就将荊州牧府衙附近的民宅換成了士卒了,那麼?此刻胡輕侯必死?無疑。
楊休負手而立,聽着遠處的厮殺聲,淡淡地道:“等?胡輕侯殺到這個宅院,體力消耗殆盡,而這五百鐵甲士卒以逸待勞,胡輕侯縱然再猛,又能如何?”
楊休絲毫不?信胡輕侯有什麼?“刀槍不?入”的妖法?,胡輕侯若是真有妖術早就殺光了所有與她作對的人了。
這“刀槍不?入”的妖法?一定是某種柔軟的铠甲,而且這種铠甲的效果一定沒有鐵甲好,不?然胡輕侯沒道理建立鐵甲騎兵。
可是有層層檢查在,胡輕侯又怎麼?可能帶着全套鐵甲進入江陵城?
胡輕侯是迫于無奈選擇的柔軟铠甲,他有鐵甲在,怎麼?會輸?
楊休淡淡道:“我不?求這五百鐵甲士卒殺了胡輕侯,隻要能夠拖住胡輕侯就夠了。”
他擡頭看天,笑道:“此刻城外的萬餘大軍已經得?知城内大亂,華雄将軍将會按照計劃,帶領大軍入城直奔荊州牧府邸。”
“胡輕侯再能打,猛将天團再厲害,還能擋住千軍萬馬嗎?”
楊休望着宅院的小門,淡淡地道:“進入了這個宅院,胡輕侯就必死?無疑。”
楊彪用力點頭,歡喜地看着前院,有個聰明兒子?真是走運啊。
他咳嗽一聲,呵斥附近的仆役和士卒,道:“還不?快拿我的官袍來!”
砍下胡輕侯腦袋,奪取黃朝天下,楊氏鼎定天下的高光時刻,無論如何要衣冠整齊。
楊彪仰天大笑:“胡輕侯啊胡輕侯,你怎麼?敢白龍魚服?這是欺負荊州無人嗎?”
這輩子?沒有見過這麼?嚣張和愚蠢的皇帝,堂堂皇帝陛下帶着百餘人就敢殺入敵方大本營,腦子?裡有屎嗎?
前院,殺聲震天。
楊彪歡喜地聽着,胡輕侯,快殺進來啊!老夫等?着你!
殺聲越來越近,眼看到了宅子?外,五百精銳鐵甲軍士卒屏住了呼吸,握緊了刀劍,功成名就的一刻近在咫尺。
楊彪大喜:“赢了!”又轉頭看一群仆役:“為何本官的官袍還沒來?”
這一刻簡直是曆史?性時刻,要畫下來的,若是被人畫着堂堂弘農楊氏閥主光着膀子?,赤着腳,頭發散亂,豈不?是被人笑一萬年?
楊休平靜地看着宅院的小門,隻要胡輕侯推開了這扇門,這個天下就姓楊了。
他的心不?由自足的激烈跳動,眼中精光四射。
宅院外,胡輕侯看着前方靜悄悄地宅院,歎息道:“胡某輸了……”
覃文靜連殺數人,到了胡輕侯身邊,道:“老大,你說?什麼??”
胡輕侯大聲道:“來人,吹響撤退的号角!”
悠長的号角聲劃破天空,江陵城内無數百姓驚恐慘叫:“胡輕侯要屠城了!”
無數百姓擠在各處城門前,有的拼命地推搡守在城門前的荊州,怒吼着:“快開門!”
有的搭人梯想要翻(牆)而出?。
有的拿着棍子?石頭猙獰地叫道:“前面閃開了!再不?開門,就打死?了他們!”
一群士卒擋不?住洪流,隻能躲到了一邊,無數百姓擡起厚重的門栓,推開了城門,露出?城外朦胧的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