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彪大聲問道:“可曾殺了胡輕侯?”
一個士卒小心翼翼地道:“胡輕侯已經突破了雲杜縣,縣尉不?曾出?擊……”
楊彪臉色鐵青,惡狠狠大罵:“廢物?!都?懼怕胡輕侯!膽小鬼!胡輕侯就算真是妖怪,今日我弘農楊氏也要砍下胡妖女?的人頭!”
他轉頭看楊休,道:“德祖,下面的膽小鬼不?願意冒險與胡輕侯玩命,老夫親自帶領大軍追殺,一定要留下胡輕侯的人頭。”
隻要想想胡輕侯此刻就在荊州腹地,有襄陽堵在胡輕侯的歸路,殺胡輕侯簡直易如反掌。
楊休搖頭:“運氣不?好,已經輸了,沒有什麼?意義。”
楊彪認真地道:“德祖,不?要怕死?人,哪怕死?了十幾萬人,隻要能夠殺了胡輕侯,我等?就是大勝。”
楊休笑了,道:“若是我等?敢追殺胡輕侯,就是我等?人頭落地之時。”
楊彪一怔。
楊休攤開地圖,手指在地圖上滑動,道:“胡輕侯想要從?雲杜繼續向東北而去,最後從?平春縣回?到豫州汝南郡。”
楊彪盯着楊休,小心翼翼t?地問道:“既然德祖知道胡輕侯的計劃,為何不?早早埋伏,為何不?追擊胡輕侯?”
楊休輕輕地道:“因為那是胡輕侯的陷阱。”
“我敢拿人頭打賭,胡輕侯一定在沿途埋伏了無數精銳,隻要我敢追擊,那麼?我就必死?無疑。”
楊彪呆呆地問道:“胡輕侯還有什麼?絕招?這裡可是荊州,哪裡由得?她從?容布置……”
楊休苦笑,如今豫州、揚州、宛城的難民到處都?是,哪裡還有什麼?主場優勢?不?然他何以不?敢出?江陵,甚至不?敢出?荊州牧府邸?
楊休慢慢地道:“胡輕侯一定還有殺招等?着我。”
“決堤?發石車亂石穿空?(弩)箭陣萬(弩)齊發?”
“胡輕侯能夠用的手段太多了,隻是我沒有必要用性命去驗證胡輕侯的絕招究竟是什麼?。”
楊彪呆呆地看着楊休,忽然想起在胡輕侯放棄進攻内宅,全軍撤退的時候楊休的言語,道:“所以,你說?輸了……”
楊休道:“不?錯,在胡輕侯撤退的那一刻,我就輸了。”
他輕輕歎息,道:“我終究是露出?了破綻。”
楊休追悔莫及,千算萬算,不?該讓内宅太過安靜,應該尖叫聲一片,還有無數士卒不?斷地湧出?抵擋胡輕侯,那才顯得?正常無比。
楊彪看着才十來歲的兒子?,腦海中又浮現了胡輕侯的臉龐,終于知道真正的心狠手辣的智謀之士是如何的瘋狂。
這類高手進攻不?成就會立刻撤退,而追擊對方是絕不?能做的,因為對這類高手而言,進入對方預設的陣地必死?無疑。
楊彪惋惜極了,終究是荊州的資源太少,不?然兒子?怎麼?會忽略了向東經過江夏郡入豫州汝南郡的道路。
他深呼吸了許久,依然憤憤不?平,道:“難道胡輕侯膽敢深入荊州腹地,我等?卻要看着她如入無人之境,輕松回?洛陽?荊州這麼?多人不?如去買塊豆腐撞死?算了。”
楊休苦笑:“所以,我輸了啊。”
楊彪感受到了楊休的頹喪,急忙認真盯着楊休道:“吾兒還年輕,有的是機會與胡輕侯決一勝負。”
楊休苦笑點頭,時間越久,胡輕侯的本錢就越厚,而他根本輸不?起。
楊彪想了想,道:“吾兒料敵如神,設下圈套等?待胡輕侯是好,可是吾兒身系弘農楊氏的未來,豈能輕易冒險?”
“若是胡輕侯殺入内宅,難道那五百鐵甲士卒就一定可以殺了胡輕侯?若是胡輕侯不?顧一切與你同歸于盡怎麼?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