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新衣服!”
一群村民對陌生的幽州百姓們說的話?一個字都不信,世上豈有給百姓三碗野菜糊糊六個野菜饅頭的老爺?
好些村民臉上不動聲色,心裡其實鄙夷極了,不就是嘴裡說着找短工,工錢四到五十文一天,結果結工錢的時候六文錢一天的老套路嗎?
但看?着一群兇神惡煞的士卒,以及數百個明顯幫着士卒的幽州百姓,一群村民隻?能開始收拾行禮,唯有在心裡發狠,老子要報官!銅馬朝是有王法的!銅馬朝是有青天大?老爺的!
……
洛陽。
程昱看?着黃瑛都修正後的作戰計劃,終于笑了:“黃瑛都确實有資格鎮守一方。”
為将者不能隻?盯着一地得失,也不能盯着一時的榮辱,隐忍和退讓也是大?将必須擁有的能力。
胡輕侯輕輕點頭,這寒冷的天氣以及連綿的山脈和不毛之地才是幽州的天塹,沒有解決棉衣和道?路,竟然拿遼西?遼東諸郡毫無?辦法。
她輕輕歎息:“就是奪取了,也不能改變什麼?。”到了遼西?郡後就越來越冷,越來越荒涼,若是不能大?規模移民填充,這些土地遲早要被胡人占據。
程昱笑道?:“可是我朝也沒有人口。”
胡輕侯苦笑,她已經盡量避免戰争,保持漢人元氣了,可是世界地圖太大?,哪怕遼西?遼東都無?力填充,這稱霸世界隻?怕不能單純靠占領土地。
葵吹雪拿着一個奏本走進?了禦書房,見兩個小女孩子乖乖地坐在一邊學習治國之道?,笑了笑,索性道?:“這裡有個案子,輕渝和水胡看?看?,這事情怎麼?處理。”
輕渝和水胡看?看?胡輕侯鼓勵的眼神,揮手:“沒問題。”伸手去接奏本。
葵吹雪卻縮手,将奏本放在了胡輕侯的桌面上,道?:“奏本裡寫得清清楚楚,你們若是看?了還有什麼?不好處理的。考得就是你們自己的處理方式。”
輕渝和水胡用力點頭,隻?管考,慢慢考,我們很聰明的。
葵吹雪微笑道?:“奏本是青州牧瑾瑜發來的某個案件的辦理請示。”
“案情并不複雜,青州濟南郡的某個集體農莊内,學堂的夫子張某殺了農莊管事劉某一家三口。”
“案件中的兇手張某于李某都是學堂夫子,兩人都是落魄門閥子弟,有一個女兒在學堂就讀,兇案前已經有旬日不曾去學堂上學。”
“受害人農莊管事劉某60歲,妻子29歲,兒子13歲。”
“劉某在成為集體農戶管事前,是縣城内某個街坊的裡正……”
葵吹雪屈指計算,道?:“劉某是在十六年前成為裡正的。”
“劉某被殺後,社員趕到,當場看?到張夫子拿着斧子坐在血泊裡。”
“到了縣衙後,人證物證俱在,兇手張某不等動刑就承認了,簽字畫押,隻?求速死。”
小輕渝和小水胡看?着葵吹雪,如?此?簡單的案件卻被青州牧瑾瑜發到了洛陽上報胡輕侯,希望胡輕侯親自審理,瑾瑜是不是傻了?
小輕渝歪着腦袋許久,忽然興奮無?比,道?:“我懂了!”
“這案子有冤情!真兇一定?不是那張夫子。”
小輕渝得意?無?比,說不定?有人抓住了那張夫子的把?柄或者親人,脅迫張夫子認罪。
胡輕侯笑了,搖頭道?:“不對,兇手一定?是那張夫子。”
小輕渝扁嘴,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