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冷地看着黑暗中拼命逃跑的荊州士卒,隻是下令道:“逃走的不用追了,其餘敢反抗的盡數殺了。”
文聘帶着幾十人一路厮殺,黑暗中不知?道跑了多遠,直到天亮的時候這才到了一處無人的江岸邊。
他?精疲力竭地坐下,渾身又痛又渴,顧不得江水渾濁,趴在岸邊大口飲了江水。
文聘看着江水中滿臉血污的臉,一股難以言語的悲傷和絕望湧上了心頭。
萬餘荊州精銳水軍自信滿滿地出征消滅胡輕侯,不想竟然輸得一塌糊塗。
“為什麼有埋伏?為什麼有埋伏!”文聘的聲音從低沉到了怒吼,是不是曹躁和胡輕侯聯手想要奪取荊州?
他?過了許久才冷靜下來,這是絕不可能的。
李熾帶了一隊士卒大步趕到,低聲道:“小心,胡輕侯必然還有埋伏。”
殺出包圍的過程實在是太容易了,與其說是被圍在了江邊,不如說是黃國士卒故意留了一條生?路,驅趕他?們向西面逃跑。
文聘臉色大變,越想越對,猛然站了起來,厲聲道:“列陣!快列陣!”
士卒之中,拿着長?矛當拐棍的徐庶瞬間懂了,厲聲叫道:“列陣!快列陣!”
一群荊州士卒愕然看着文聘,有的急忙列陣,有的自顧自繼續趴在岸邊喝水,有的想要站起來,可是一夜奔逃之後忽然松懈坐下,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個地方不酸痛,實在是站不起來。
遠處,數百黃國士卒蜂擁着走出了樹林。
荊州士卒聲嘶力竭地慘叫,怎麼都沒有想到這裡竟然還會有一支黃國士卒。
一個荊州士卒跪在地上,凄厲慘叫:“娘啊,孩兒不孝,再也不能伺候你了。”
另一個荊州士卒渾身發抖,這一夜又是被火球沉船,又是被上岸圍殺,又是徹夜逃跑,又驚又怕又累又餓,渾身上下真是找不到一絲力氣,如何?與吃得飽飽的,坐在這裡等?着他?們送死的黃國士卒作戰?
一個荊州士卒跪在地上,凄厲地叫着:“饒命!饒命!”
李熾目眦欲裂,扔下頭盔,厲聲道:“大丈夫死則死矣,何?以跪地求饒?”
徐庶心中無數念頭電轉,該如何?解決面前的難題?假裝投降?跳水?八卦陣?扔沙子??假裝自己?人?該死的,在絕對的力量面前,什麼詭計都是狗屎!
李熾一劍斬殺了那個求饒的荊州士卒,鮮血濺了一身,厲聲道:“諸位,随李某向前殺盡賊人,然後沿着長?江,魂歸故裡!”
文聘厲聲道:“沿着長?江,魂歸故裡!”
數百荊州士卒聲嘶力竭地叫嚷:“魂歸故裡!”大将都準備戰死了,他?們還能怎麼樣?
數百荊州士卒飛快列陣,有的人沒有盔甲,有的人沒有武器,有的人渾身都是鮮血,有的人頭發散亂,有的人衣衫不整,此刻唯有同一個表情,那就是戰鬥到最後一秒!
遠處,那數百黃國士卒驚恐地看着前方的數百荊州水軍。
一個黃國将領顫抖着道:“列陣!”
數百黃國士卒慢悠悠地列陣,忽然不像平時訓練的那般利索,更沒有一絲兇悍和精銳的模樣。
那黃國将領的聲音微弱,帶着顫音,道:“合肥集體農莊148小隊、442小隊、77小隊、230小隊、231小隊,準備進攻!”
數百黃國集體農莊士卒驚恐地看着前方江岸邊亂糟糟的荊州士卒,絲毫沒有因為自己?以逸待勞,敵人疲憊無比;敵人士氣崩潰,己?方是無恥偷襲等?等?理由而覺得己?方必勝。,盡在晉江文學城
一個集體農莊士卒低聲道:“若是死了……怎麼辦?”
另一個集體農莊士卒顫抖着道:“殺了他?們難道能讓我們當官嗎?若是我們死了,家裡妻兒怎麼辦?”
又是一個集體農莊士卒哭着道:“還能怎麼辦?肯定是老婆跟了别人,孩子?跟了别人的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