呼嘯聲中,那部落頭領帶着精壯男子丢下?千餘老弱婦孺和牛羊馬車,疾馳而去。
被抛棄的老弱婦孺有的凄厲哭喊,一個老人喃喃地道:“終于輪到我被抛棄了……”
年?輕的時候,他也抛棄過部落的老弱婦孺,還?以為自己做得對?,不如此,部落如何延續?
當輪到自己被抛棄的時候,他才知道被抛棄的人眼中沒有部落的崛起和延續,唯有自己被抛棄的絕望和憎恨。
胡輕侯率領千餘騎趕到,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老弱婦孺,厲聲道:“來人,老人盡數殺了!眼中有兇光的不論男女老少,盡數殺了!”
千餘士卒跳下?戰馬,娴熟地在被抛棄的草原人中拖出老人一刀砍死了。
有士卒一個個檢查着其餘草原人,但凡眼中帶着憎恨的一刀就殺了。
一個男孩子趴在母親的懷裡,那個士卒抓住他的頭發,用?力扭轉頭,盯着那孩子的眼睛,沒有看到惶恐,唯有憎恨和仇恨。
那孩子的母親凄厲大?叫:“不,他還?小!他會對?新?部落效忠的!”
那士卒微一遲疑,依然一刀砍下?,那小孩子瞬間倒在了血泊中。
那孩子的母親凄厲慘叫,那士卒也是一刀砍下?。
附近的人看着黃國士卒毫無人性,比t?禽獸還?要禽獸的血腥屠戮,有人滿眼淚水,有人惶恐無比,有人眼神麻木,這就是草原,誰都是這麼過來的。
胡輕侯看着滿地的老弱婦孺的屍體,淡淡地道:“來人,築京觀,留下?胡某的姓名!”
為何要留下?姓名?作為“漢人部落”的圖騰,留下?“黃國”二字不更簡單明确嗎?
胡輕侯淡淡地看着地上?的老人,孩子,女人的屍體,留下?她的姓名是讓這些死者見了閻羅王知道找誰。
留下?她的姓名是讓所有人知道毫無人性的是她而不是其餘人。
留下?她的姓名是讓世人永恒的咒罵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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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下?她的姓名是因為她必須和應該承擔萬世的咒罵。
胡輕侯挺直了身體,她會承受她該承擔的一切後果,不找任何借口,因為惡魔不需要借口。
“前進!血洗朕能夠遇到的所有部落!朕要全?草原都知道朕的名字!”胡輕侯看着天空的太陽,眼神再次瘋狂。
……
數日後,胡輕侯殺入某個聚集地,再次血洗。
她望着地圖,完全?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。
這一路向西北急行,有時候一日百十裡,有時候要建造京觀,一日四五十裡,這究竟走了多遠?
該死的草原連個參照物都沒有!
胡輕侯無奈極了,計算時日,必須調頭回去了,不然凍死在草原上?。
她下?令道:“休息半日,我們回家?。”
千餘黃國士卒大?聲歡呼:“回家?!回家?!”
胡輕侯看着一張張熟悉的臉,這些經曆過了毫無人性的屠戮後的士卒,還?能夠保持人性嗎?
她忽然輕輕地笑,哪裡輪到自己去評價他人的人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