涿郡士人誰不是以血統為榮,以損公肥私,魚肉百姓,欺淩弱小,手眼?通天,裙帶關系深厚,賣官鬻獄為榮?
涿郡士人誰真心忠于?銅馬朝了,若是胡輕侯能夠容忍天下士人,他們早就投降胡輕侯,為胡輕侯帶路了。
此刻起哄刁難高松,純粹就是涿郡門閥士人之間的低俗惡趣味,以嘲笑打臉為樂。
但凡涿郡士人,誰不是今日在?宴會中被人打臉,明日尋了由頭打人的臉?
作為門閥士人,有錢,有時間,不需要為了五鬥米折腰,除了女人、殺人等等刺激外,最愉快的事情就是互相?打臉了。
高松被涿郡士人打臉嘲笑,心中大怒,嘴上繼續道?:“諸位公子誤會高某了。”
他笑着?道?:“高某的意思是,困擾我憲國陛下的大問題,在?高某眼?中不值一提。”
一群涿郡士人哈哈大笑:“不知道?困擾陛下的大問題是什麼?”
高松大聲道?:“當然是刺探黃國的軍情啊!”
“陛下派到黃國的細作能夠知道?一些什麼?黃國百姓吃野菜饅頭還是吃馕餅?黃國今年莊稼是不是豐收?陛下的細作也就能夠刺探這些低級的東西了。”
高松臉上滿是得意,大聲道?:“可是高某就不同了,隻要高某願意,高某分分鐘就能知道?冀州牧今晚吃什麼。”
“你?們說?,這對陛下是不是很?大的幫助?”
一個涿郡士人大笑:“然後,陛下根據冀州牧吃什麼,決定今晚吃什麼嗎?”
一群涿郡士人哄堂大笑,今日嘲笑的目标是高松,不管他怎麼吹牛都沒用。
一個時辰後,一個将領帶着?幾十個士卒進了豪宅,厲聲喝道?:“本将是曹琮,誰是高松?”
一群涿郡士人看?着?氣勢洶洶的曹琮,臉色大變,不知道?高松哪裡得罪了曹琮或者朝廷,心中叫苦不疊。
有士人反應極快,會不會是高松密謀造反,被人告發了?該死的,會不會牽連自己?
有士人臉上堆滿了笑容,熱情地握住了曹琮的手,匆忙中身上沒有銀兩,但此刻一秒鐘都不敢耽擱,寬大的衣袖遮掩中,一個玉佩落到了曹琮的手中。
那涿郡士人恭敬又谄媚地笑道?:“将軍且稍坐,那個人就是高松,不知道?将軍找高松是為了何事?”
曹琮淡定地看?了一眼?手中的玉佩,收入了懷裡,看?着?滿臉驚惶不安的高松,冷冷問道?:“你?真認識冀州的黃朝官員?”
宴會中的涿郡士人頓時舒了口?氣,早就聽說?刀女皇的密探遍及憲國各個角落,今日一見,名不虛傳,一個時辰前的宴會戲語竟然立刻傳到了官府的耳中。
但眼?前的事情顯然不會連累自己,真是好消息中的好消息,當浮一大白?。
好幾個涿郡士人不動?聲色地打量四周仆役,哪個王八蛋是刀琰的密探?有沒有告發老子?
有涿郡士人冷笑着?看?着?高松,身為涿郡士人最了解涿郡士t?人了,涿郡士人除了會吹牛,還會什麼?那高松是萬萬不認識黃國高官的。
高松聽着?曹琮的詢問,心中又是緊張,又是惶恐,腦海中亂成一團,想要否認,一轉頭将四周無數涿郡士人眼?中鄙夷的目光,顫抖着?道?:“是。”
曹琮喝退了四周的涿郡士人,大堂中唯有他與高松二人,這才問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到了嗓子眼?的高松,道?:“你?能夠從黃國搞到鐵嗎?”
高松渾身冒汗,嘴裡毫不猶豫地道?:“不就是鐵嗎?那有何難?高某的族人在?冀州都是大官,别的搞不定,還能搞不定鐵嗎?”
他大聲地道?:“隻要高某聯系族人,鐵要多少有多少,還能搞幾台拖拉機來!”
曹琮冷冷地看?着?高松,緩緩點頭,帶人離開了宅子。
曹琮剛走,一群被喝退的涿郡士人飛快進了大堂,七嘴八舌地問道?:“高兄,那曹琮将軍找你?何事?”
一個涿郡士人小心翼翼卻又帶着?幸災樂禍,問道?:“高兄,你?是不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?之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