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?此刻已經是二月了?,在中原已經春暖花開,但是遼東的寒冷去?的格外得遲,二月依然?下雪毫不稀奇。
就這氣溫之下大軍入遼東,全軍凍成人棍或許說重了?,半數人長凍瘡或者凍掉手腳絕不是胡說八道。
戲志才緩緩點頭,哪怕全身裹滿了?皮革,已然?凍得受不了?,這個天氣怎麼可能出兵?
“應該是疑兵。”戲志才緩緩地道,“胡輕侯想要讓我們認為?她會從?傍海道入遼東。”
一群官員皺眉深思,有道理,可又覺得哪裡不對。
丁穎看了?一眼四周,道:“假如胡輕侯有了?更保暖的衣衫呢?”
所有人一齊看丁穎,有人問道:“你有消息?”
有人仔細打量丁穎,果?然?丁穎有自己的消息渠道。
有人迫切地問道:“真有更保暖的衣衫?”身在遼東,實在是太渴望有保暖的衣衫了?。
丁穎笑了?:“我哪有消息?”
她平靜地看着衆人,道:“胡輕侯其人古古怪怪,深不見底,不可以常理揣測。”
“聖人不曾改變農民種地的辛苦,而?胡輕侯有拖拉機可以勝過牛耕百倍。”
“世?人皆以為?唯有鐵器可以做铠甲,而?胡輕侯卻以柔軟的紙張為?铠甲。”
丁穎淡淡地道:“我等怎麼知道胡輕侯是不是又拿出了?什麼更保暖的奇物?”
一群人交頭接耳,議論?紛紛,隻覺可能性很大。
一直不怎麼開口議政的白?毅道:“老?夫看胡輕侯雖然?并不精通兵法,但用兵極穩,少有失誤。”
有人嗤之以鼻:“胡輕侯用兵穩,少有失誤?那江東呢?若不是胡輕侯運氣好,能活着見到太陽嗎?”
白?毅輕輕地道:“凡戰必留後手,遇陷阱而?不曾落于絕境,這還不穩嗎?”
他對這些隻會擡杠的士人不耐煩極了?,若是打仗靠耍嘴皮子,那麼這些人就該送去?前線,若是不然?,就閉嘴!
刀琰細細思索,隻覺丁穎和白?毅的言語有理,胡輕侯怎麼可能會打無把握的仗。
她微笑,光芒四射:“沒想到胡輕侯竟然?這麼早就來了?,朕這就與胡輕侯在遼水決戰。”
胡輕侯可以舍棄幾十?萬人春耕,趕在傍海道難以通行前頂着寒風殺入遼東,她就不能放棄春耕,與胡輕侯決戰?
刀琰眼中精光四射,道:“傳旨!我憲國十?二歲以上,六十?歲以下不分男女?,盡數從?軍,朕要将胡輕侯團團包圍,就地斬殺!”
一群官員臉色微變,這是要麼打赢,要麼餓死了??
但誰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t?對,為?了?主君打仗,餓死一些百姓算什麼?
隻要打赢了?,不就什麼都有了??
更有官員嘴角含笑,那些百姓死光了?,這糧食不就省下來了??百姓死得越多,今年越是不卻糧食。
王允皺眉問道:“我軍糧草可夠?不如且征發全國半數百姓為?好。”
刀琰冷冷地道:“若是糧草不夠,地上的屍體不是糧食?殺了?那些老?弱病殘不就有糧食了??”
王允微笑着看着刀琰,意甚贊許,其實内心徹骨冰涼。
吃人其實不算什麼,用不着翻開史書,王允親耳聽過,親眼見過的吃人事例就多了?去?了?,災年易子而?食其實是美化?了?,好像成年人之間就不互相吃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