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邊,一群益州門閥士人互相拱手招呼。
“張老也來了?”
“老趙,聽說你家兒子最近力捧怡紅院的花魁?知道那個花魁以前是老錢力捧的嗎?年?輕人玩玩可以,千萬不要當真。”
一個益州門閥士人帶着幾十個挎着刀劍的仆役走近江邊。
幾個衙役攔住了他,恭恭敬敬地道:“江邊盡數都是貴人,還請貴人的奴仆在這邊等候。”
那益州門閥士人微微皺眉,眺望江邊,果然都是衣衫華麗的門閥士人或者蠻夷頭領,再仔細打量四周,卻見隻?有百十個拿着棍子維持治安的衙役,不見一個士卒。
他冷笑着,雖然早知道劉寵在成都隻?有三百個士卒,劉寵的家眷也盡數都在成都城内,不太可能搞鬼,但是親眼看到終究才真正放心。
那益州門閥士人轉身對仆役道:“你等就在這裡?等候。”
既然劉寵的“上巳節”隻?是想?要拉攏門閥或者百姓,那就沒有必要随身帶着幾十個奴仆。
另一處,一個門閥士人抱怨着:“劉寵一句話,老夫就要趕幾百裡?路,這是消遣老夫嗎?”
另一個門閥士人笑道:“何?必介懷,就當與老友們聚聚。”
另一角,幾個益州門閥士人聚在一起,一個門閥士人笑道:“劉寵怎麼還不來?”語氣?中絲毫不見對劉寵的尊重和客氣?。
另一個門閥士人冷笑:“聽說劉寵還在試新衣服。”
劉寵在益州的一舉一動能逃過益州門閥士人的眼睛?劉寵哪怕放個屁,益州門閥分分鐘就能知道。
一個門閥士人望着遠處,笑道:“劉寵不是來了嗎?”
無?數門閥士人望去,果然看到劉寵穿着一件華麗又輕薄的綢緞衣衫,在幾十個州牧府衙官員的簇擁下,大步向這裡?走近。
遠遠地,劉寵笑眯眯地拱手招呼:“諸位,劉某來遲了,恕罪,恕罪。”
一群門閥士人看着劉寵身邊隻?有幾十個州牧府衙的官員,以及三五個士卒護衛,也不曾披甲帶劍,果然隻?是一次單純的政治表演,臉上的笑容越發得标準了。
“陳王殿下何?出此言?”
“陳王殿下到達此處,景色都壯麗了幾分。”
“若無?陳王殿下,這上巳節毫無?意義。”
劉寵哈哈大笑。
一群門閥士人看着從來沒有從劉寵臉上看到過的志得意滿的笑容,心中鄙夷,劉寵以為門閥士人願意參加上巳節,就是臣服在劉寵的腳下了?
劉寵最好老老實實與益州門閥和平相處,不然等着處境艱難,政令不出州牧府吧。
劉寵看着天空的太陽,大聲道:“來人,敲鑼!”
一群門閥士人微笑看着,州牧要訓話了。
有門閥士人在人群中低聲道:“劉寵識字嗎?這發言稿是誰寫得?”
好幾個門閥士人低聲笑着,一個隻?會射箭的莽夫也配識字?
鑼鼓聲中,劉寵走到了衆人跟前,臉上的志得意滿更加的明顯了。
他大聲道:“今日是我劉寵這一生?最重要的一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