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大?臣看着胡輕侯的眼神,汗流浃背,皇帝說出這種話?幾乎是赤(裸)裸的發飙了。
胡輕侯繼續道:“第二種人,是盲從者。”
“聽人喊了幾句口号,就以?為黃國局面?大?好?,一統天下是必須的,不一統天下就是對不起列祖列宗,渾然?不知道自己極有可能就是死在大?戰中的士兵甲。”
她輕輕歎息,教育是個極其長遠又浩大?的工程,想?要讓百姓擺脫盲從,隻怕任重道遠。
胡輕侯繼續道:“第三種人就是像朕一樣的理想?主義者。”
“與理想?有90%差異者是非人禽獸,必須殺了;”
“與理想?有50%的差異者是異端,必須殺了;”
“與理想?有1%的差異者是混入組織的敵人,必須殺了。”
胡輕侯眼神冰冷:“殺來?殺去,越殺敵人t?越多,越殺越是極端,越殺越是拼命找不同?點。”
“最後在建立地上神國之前,身後早已成了地獄。”
胡輕侯笑了,眼神中閃爍着讓每個人都毛骨悚然?的瘋狂:“朕其實就是這種人。”
“朕為了實現馬列,不是很在意人間地獄的。”
“隻要世界進入馬列時代,哪怕死了99.999%的人,隻要再過幾百年,世上又會填滿了人的。”
胡輕侯看着一群官員,道:“朕沒有不惜一切代價屠滅荊州,是因為朕要考慮後果。”
她慢悠悠地道:“若是朕為了理想?,暴露了朕是極端理想?主義者,不惜殺光所有人的真相,朕的黃國又會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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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輕侯冷冷地道:“荊州與朕的黃國的差距隻有兩?點。”
“荊州沒有廢儒棄儒,大?批以?儒教子弟自居的士人把持了朝政;荊州沒有任用女子為官,集體?農莊或許還有極個别的女管事,女官卻?絕對沒有一個。”
“荊州與黃國的差距如此之小,而朕依然?發動大?軍不惜一切代價屠戮了荊州百萬百姓,得到一個滿是仇恨、千裡無人煙的荊州。”
“朕的百姓中有多少人會歡呼馬列又壯大?了?”
“有多少人會心生疑惑,馬列難道不是公平,公平難道就是不許有不同??”
“隻有兩?點差異的荊州都會面?臨血洗,除了都是漢人沒有其他共同?點的益州是不是要殺絕了?”
“漢人都不是的羌人、胡人、蠻夷,以?及無數其他國家是不是更應該雞犬不留?”
“有多少人會對朕産生懷疑,朕以?及朕推動的馬列到底是什麼?”
“有多少人會覺得發現了升官的捷徑,瘋狂舉報鄰居、同?僚、朋友,乃至父母思想?不純潔?又會有多少人恍然?大?悟,原來?升官發财的捷徑如此簡單?”
“有多少人看着神魔亂舞,光速學會了嘴上喊着‘皇帝陛下萬歲’,身體?跳着‘忠(字)舞’,心裡對朕和馬列痛恨、鄙視、排斥、再也不信?”
胡輕侯淡淡地道:“建立一個人人嘴上喊着馬列,心裡堅決不信的世界何其容易,但是這對朕而言就是徹底的失敗。”
“朕不能建立一個虛僞的、世界第一個馬列國家,然?後讓所有人都懷疑馬列,所有人都覺得誰喊馬列就是暴徒。”
“朕不能容忍朕死後馬列就在全世界消失。”
胡輕侯看着大?殿中或深思,或惶恐的官員們,道:“殺光所有異端對朕而言最爽,最符合朕的目标,甚至極有可能是成本最低的方式。”
“但是,朕明明可以?做得更好?,為什麼要接受這個狗屎的結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