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陵。
楊休淡淡地道:“胡輕侯絕不敢立刻進攻當?陽。”
張松皺眉不語,楊休語焉不詳,他是不是該相信楊休?
楊休微笑道:“張使者請禀告陳王殿下,江陵城很快就交給陳王殿下。”
他轉頭問一群官吏,道:“還需要幾日?”
一個官員回禀道:“江陵城内願意遷移的門閥士人已經盡數遷移,這兩三日就能?交給陳王殿下。”
張松點頭,他親眼看到?江陵城内的弘農楊氏及其門生故吏阖府遷移,楊休交出江陵的誠意是滿滿的,何況楊休早早就将江夏郡割讓給了益州。
他看了一眼一邊盯着地圖的張任,張任繼續死死地盯着地圖,沒有說話?的意思。
張松暗暗歎氣,張溫真是垃圾啊,虧陳王殿下命令張溫鎮守江夏呢,不想?竟然被一群黃巾賊奪取了江夏。
早知道就讓張任去江夏,而他自?己可以守江陵的。
張松心中後悔,淡淡地道:“楊德祖利用陳王殿下阻擋胡輕侯,是想?着鹬蚌相争嗎?”
張溫帶領一群益州将士在江夏的郡縣與胡輕侯血戰,而楊休的嫡系部隊卻紛紛退到?了長江以南,這利用益州阻擋胡輕侯的心思簡直不加掩飾。
楊休心中對張松鄙夷到?了極點,已經與陳王劉寵溝通完畢的事情輪到?你一個小小的使者反複試探?
他微笑着道:“荊州益州勢弱,誰也不能?單獨擋住胡輕侯。”
“荊州益州合則兩存,分則皆亡。”
“不論是弘農楊氏,還是陳王殿下其實?都沒有選擇。”
張松點頭,荊州看似吃虧平白交出了南郡和江夏郡,但那也是沒辦法,若益州不曾得到?南軍和江夏郡,豈不是平白為?荊州流血犧牲?
他緩緩地道:“荊州水軍骁勇,黃漢升更是名将,我益州和荊州聯手,定然可以擋住胡輕侯。”
張任從地圖上擡頭看楊休,黃忠能?夠迂回避開胡輕侯的埋伏回到?荊州,幾乎是極少數能?夠從胡輕侯手裡?安然逃離的大将了,稱名将毫不過分。
張松繼續道:“若是能?反攻奪取南陽郡,我益州可以歸還南郡和江夏郡的。”
他微笑着:“我益州是為?了有一個能?夠放心與胡輕侯決戰的根基,不是為?了奪弘農楊氏基業。”
楊休微笑着點頭,隻覺張松其人記性?雖好,腦子真是不怎麼好,到?底搞清楚是誰主?動提出割讓南郡和江夏郡換取聯合抗胡了嗎?
張松環顧四周滿臉怒容的楊氏子弟和門閥士人,微笑離開,無論如何益州得了便宜,這些人一臉憤怒是應該的。
等張松等人離開,楊氏子弟和門閥士人的神情立刻變了,陪一個傻瓜演戲真是艱難啊。
楊彪問道:“胡輕侯真的不敢進攻江陵?”
楊休笑了:“不敢?胡輕侯是在等斥候調查河流水位下降,是不是在某處有堤壩攔水。”
“頂多月餘,胡輕侯就能?知道真相,率領大軍殺入江陵。”
他認真地道:“曹躁水淹襄陽,未曾殺了胡輕侯,卻為?我等赢得了寶貴的時間。”
……
一兩個月前。
荊州牧府衙中,楊休、弘農楊氏子弟核心人物,以及黃忠、華雄、文聘等大将,歸附弘農楊氏的門閥士人盡數聚集在大堂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