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就是那個殺人如麻的暴朕知道殺人是錯的,朕知道将人當做消耗品是錯的,朕知道用戰争回避糧食問?題是錯的,但朕依然會做,也不會後悔。”
“隻是朕以前不曾開口?說?出内心的愧疚,而?如今敢于說?出口?了。”
胡輕侯環顧四周,淡淡地道:“朕是鐵石心腸也好,朕是毫無人性也好,朕是優柔寡斷也好,朕是多愁善感也好,如今的朕不在乎被人發現破綻或者誤會。”
“因為天下已經沒有人可以讓朕僞裝自己。”
胡輕侯的眼神中沒有驕傲,沒有得意,沒有居高臨下,沒有奮鬥一生終于得嘗心願的滿足,隻有理所當然的平靜。
她?已經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心思是惡意,是善意,是谄媚,是算計,她?已經完全可以随心所欲,而?不考慮後果。
小輕渝和小水胡鄙夷地看着姐姐,她?們從小就不在乎他人,想?要裝小孩子就裝小孩子,想?要偷懶就偷懶,想?要幹什麼就幹什麼,姐姐現在才做到,真是菜鳥。
胡輕侯淡淡地道:“來人,傳令劉星立刻進?攻漢中。”
“朕要在秋收之前與益州開戰!”
一群大臣臉色微變,這是破罐子破摔了?
……
漢中郡,南鄭。
張魯看着案幾上堆積如山的信件,默默發呆。
這些信件來自各地。
有的來自劉寵,提醒他胡輕侯必定會進?攻漢中,必須用全力?守住;
有的來自徐榮和關内士人,表示願意率領大軍入漢中,協助張魯防守漢中,對抗胡輕侯;
有的來自成都的門閥世家?,建議他為了大局接受劉寵的麾下将領入漢中;
有的來自正一教的教衆,強烈建議他早日歸降胡輕侯,不失榮華富貴;
有的來自張魯的親族,建議他自立稱帝;
有的來自張魯安排在關中和涼州的斥候,每個字都在強調胡輕侯必然會殺向關中……
哦,還有一封信是來自劉辯的,聲稱隻要他在漢中擁立劉辯,劉辯就封他為大将軍、太?尉。
張魯真是對這些寫信的人奇怪極了,他與這些人都不熟,為什麼這些人以為可以用一封信決定他的人生?
張魯站起身,看着身後牆上的巨大地圖,笑了。
他為什麼要聽劉寵的?為什麼要聽劉辯的?為什麼要怕胡輕侯?他為什麼要稱帝稱王?
在漢中他就是土皇帝,什麼享受不到,為什麼要稱帝稱王拉仇恨?
從關中和成都通往漢中的道路都被他駐紮了大軍封鎖了道路,誰也休想?殺入漢中。
胡輕侯有精銳的士卒又如何,正一教的信徒對他忠心耿耿,狂信徒個個不怕死的,一個就能打十個胡輕侯的精銳。
胡輕侯有發石車又如何,來這艱難的道路試試啊,看發石車能不能運輸進?來。
張魯看着地圖,大聲地笑:“一群蠢貨!正一教又如何,五鬥米教又如何,傳道又如何?萬民信仰又如何?”
“若不能享受榮華富貴,人活着又有什麼意義?”
他大聲笑着,隻覺教衆都是蠢貨,甚至開創正一教的祖宗也是蠢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