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閥一直想要臣服,是胡輕侯首先挑釁的,若不能有禮有節的表明态度,士閥豈不是要被貶谪了?
必須讓胡輕侯知道對交趾而言,胡輕侯這個皇帝隻是名義上的,實際上隻是“外人”、“客人”,士閥才是主人。
休要以為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”,腦子正?常些,與士閥和氣共存才是硬道理。
胡輕侯微笑着看着士燮,然後環顧四周的交趾官吏和士閥中人,微笑道:“你們是以為這交趾地處偏僻,朝廷無法大軍壓境,因此覺得?可以裂土封侯,與朕平起平坐了?”
嚴厲的言辭不曾讓一□□趾官員緊張,反而引起了士燮的大笑。
士燮恭敬行禮道:“陛下何出此言?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
“微臣等人對黃朝對陛下忠心耿耿,願意為陛下牧民?于窮鄉僻壤,何來裂土封侯之心?陛下萬萬不可聽信讒言,寒了忠臣的心。”
一□□趾官員一齊行禮道:“陛下萬萬不可聽信讒言。”
好些官員心中激動極了,一直以來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與大佬們達成和諧共處的,不想今日竟然可以參與撕破臉的談判,真是開了眼界啊。
有官員目光中滿是不屑,胡輕侯終究是嫩了,皇帝哪能随便?撕破臉,皮裡陽秋才是皇帝的必備技能。
有官員握緊了拳頭,今日之事必然會記入史冊,後代子孫能夠從史冊中看到自己對抗皇權的英姿,必然會心生向往。
士燮臉上的恭敬神?情不變,舉動也絕沒有一絲的輕慢。
既然胡輕侯不懂得?帝皇之道,不懂得?禮儀,言語行動失禮又失策,迫不及待的攤牌,那攤牌就攤牌,他倒要看看胡輕侯能夠将士閥以及交趾怎麼?樣。
士燮心中冷笑,菜鳥!
胡輕侯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士燮,久久無語。
士燮和一□□趾官員幾乎要大笑了,朝廷大事什麼?時候是一個無知年輕女子可以處理的,真是不知道中原的那些諸侯是怎麼?死的,不會個個是笨死的吧。
大堂外,士壹認真地下令:“在房屋四周多倒些婦女經血,此物專克妖法。”
要是胡輕侯想要張嘴吃了士閥子弟的魂魄,這些婦人經血肯定讓她栽個大跟頭。
大堂内,胡輕侯伸手捂住了嘴,滿臉震撼,喃喃地道:“你不會覺得?小小的交趾可以威脅朕吧?”
她左顧右盼,道:“難道你覺得?朕到了交趾,你們人多,朕人少,你就可以威脅朕了?”
小輕渝和小水胡扯住胡輕侯的衣袖,捂臉嚎哭:“姐姐,我好怕!”“嘤嘤嘤,這些人好兇!”“姐姐,我們回?家吧。”
士燮心中隐隐不安,胡輕侯的言語太不像一個皇帝的言語了,可是到了此刻,哪裡還?有退路?
他加倍恭敬和小心地道:“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,從來不曾有一絲不敬之意。”
“陛下因為饞言而懷疑微臣,微臣惶恐不安,唯有謝罪,隻盼陛下給微臣自辯的機會。”
一群士閥中人和官吏一齊點頭,士燮沒有傻乎乎地與胡輕侯硬杠,依然堅定地執行着“臣服朝廷,但是獨立自主”的道路上,足以證明士燮的智慧以及手段。
一群士閥中人嚴肅地看着胡輕侯,一國兩制其實不算多。
一群官吏興奮又緊張地看着士燮與胡輕侯。
這是封疆大吏與皇帝的正?面交鋒,字字珠玑,步步驚心,雖然沒有刀光劍影,其實殺氣彌漫。
一群官吏握緊了拳頭,到底是封疆大吏如願以償,繼續富貴榮華,還?是皇帝收回?地方自治權,所有權力歸于中央?
能夠親眼見證這段驚心動魄的交鋒,實在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啊。
有官員眼睛一眨不眨,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官場的頂尖權力鬥争,對他理解權力的本質必然有重?大幫助,隻要好好消化了今日所見所聞,他日他必然能更上層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