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?日是最後的幸福了,想?想?以後未知的生活就是噩夢。
一個林邑土著卻滿意極了:“能夠活下來已經很好了。”
官老爺原本要屠城的,忽然改變了主意,小百姓這才?僥幸活了下來,哪裡還能要求更多?
另一個林邑土著呵斥道:“憑什麼我們要給漢人種地?這土地雖然不?是我家的,但是林邑人的,憑什麼就變成了漢人的了?”
其餘林邑土著根本不?理他,面對京觀還要冥頑不?靈,遲早被官老爺砍死,隻求莫要連累了自?己。
另一間房屋中,一個男子惡狠狠地盯着自?己的孩子,厲聲道:“無論如何要學會王法?歌!”
幾?個孩子委屈極了,幾?日内學會一首完全聽不?懂的歌曲,何其艱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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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男子厲聲呵斥道:“日日唱,夜夜唱,不?求懂得意思,但是一定要t?會唱!”漢人官老爺随時會翻臉的,想?要活命就要表現出對漢人文?化的歡喜和?崇拜。
他厲聲道:“來!繼續唱歌!”
幾?個孩子堅決反對,不?是不?肯唱,是嗓子已經啞了,怎麼唱?
那男子道:“不?唱歌也行……”
幾?個孩子大喜。
那男子繼續道:“……跟我學崇拜的眼神和?姿勢!”
他雙手捧心,努力睜大眼睛,擠出星星眼,使勁勾起嘴角。
幾?個孩子瞅瞅五大三粗的男子的動作,分分鐘就吐了。
那男子惡狠狠地道:“都跟我學!這個動作和?眼神一定要學會!”
他哪裡懂得“崇拜的眼神和?姿勢”?
印象中唯一記得令他覺得是“崇拜的眼神和?姿勢”的,就是許多年?前曾經在街上看到一個少?女對一個少?男如此?做。
這動作和?表情的震撼力是如此?強大,許多年?不?曾忘記,如今說什麼都要複刻這個表情和?動作。
那男子用?盡全身力氣怒吼:“這是活下去的唯一辦法?!”
幾?條街外,一個破爛的房子中,一家人興奮地唱歌,其實?一句歌詞都不?懂,哪怕對着士卒們的“翻譯”,也搞不?懂哪一句是哪一句,但愣是學了七七八八。
一個人笑道:“這首歌真好聽。”
一家人用?力點頭,既然生死不?由自?己,何必愁眉苦臉擔驚受怕,開開心心每一天豈不?是更好。
軍營中,覃文?靜仔細觀察交州士卒的表情,依然覺得王法?歌以及中原王朝的威名不?曾深入人心。
此?刻的整齊歌聲隻是表象而已,隻要她下令停止唱歌,保證幾?日後這些似乎唱得極其熟練的士卒就忘記了王法?歌的歌詞。
覃文?靜長長歎氣:“我是個武藝高?強戰無不?勝的武将啊!”
可指望胡輕侯派文?官過來接手百姓的教化隻怕要等到頭發都白了,隻能極力應付。
她看着手裡巨大的神龍升天砍馬刀,又是長長地歎氣,怎麼也要再給兩千餘交州士卒多灌輸幾?日黃朝的偉大思想?才?能開始集體農莊制度。
不?然以集體農莊的森嚴,說不?定會冒出無數交州士卒以少?幹農活或者?多吃口糧而脅迫林邑女子獻身的禽獸事情。
雖然她本該殺光所有林邑人,雞犬不?留的,但是既然陰差陽錯留下了部分土著族落人,就該以黃朝子民?的态度對待他們,而不?是任由他們踏入火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