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官員歎了口氣,道:“隻是?這些?嬰兒就無辜了。”
“雖然?是?王大毛的家人,受牽連之内,可嬰兒何辜?”
秦政風微微皺眉,老實說?,将罪犯的家人也牽連在酷刑之中的争議一直很大。
那官員繼續道:“雖然?我等心中不忍,但從律法?角度而言,這些?嬰兒被淩遲,倒是?怪不得刑部,畢竟本朝律法?嚴苛。”
秦政風神情不變,既然?不是?為了嬰兒受到牽連而來,刑部的判決哪裡過了?
那官員長?長?地歎氣,道:“刑部對‘王大毛案’中的其他衙役的判決有些?過了。”
一群官員重重點頭?,神情嚴肅。
“衙役王大毛強(奸)案”中的縣令和?王大毛的大舅子被淩遲,理?所當然?。
縣令妥妥的有包庇強(奸)犯的意思,王大毛的大舅子同樣有包庇強(奸)犯的主觀意願和?客觀行為,與王大毛同罪而淩遲,理?所當然?。
但那些?衙役個個都被淩遲全家就不太對了。
一個官員歎息道:“有幾個衙役隻是?查案啊,不能說?就是?包庇吧?”
“案件如何定性是?縣令的事情,沒?有定性之前就是?一件需要偵查的案子,難道從各種角度考慮案情不是?應該的嗎?”
“這怎麼就是?包庇罪呢?”
另一個官員認真問秦政風道:“若是?從各種角度考慮和?偵查案情就是?包庇罪……”
“那麼是?不是?有人狀告強(奸)、殺人、造反等重罪,縣衙所有人等就不能考慮其是?不是?誣告,必須立刻以重罪審判?”
“不然?就是?包庇,與罪犯同罪?”
一群官員嚴肅地點頭?,那誣告豈不是?太容易了,隻要告一個重罪,誰敢調查事情真相立馬就是?包庇,如此一來誰敢斷案?
一個官員看着皺眉深思的秦政風,又道:“以我之見,這些?衙役必須一一細細核查。”
“若是?有如同王大毛的大舅子般誘導證人栽贓誣陷原告的,或故意颠倒黑白的,自然?是?包庇罪,當同罪淩遲。”
“若與王大毛沒?什麼私交,隻是?公事公辦處理?案件的,就不能定為包庇罪。”
一群官員用力點頭?,每一個判決都是?牽涉被告和?被告家人全家的重大事情,萬萬不能随意和?疏忽,當一人一查,決不能一杆子打到一片。
秦政風緩緩點頭?,有道理?。
那官員繼續道:“根據刑部的判決,那些?衙役的罪名是?包庇和?有一大群情婦。”
“假如有某個衙役不能算作包庇罪,又做了什麼必須淩遲全家?”
“就因為他有幾十個幾百個情婦?”
“敢問本朝律法?中官吏有情婦情夫就是?淩遲罪嗎?”
“敢問本朝律法?中官吏與多個女子、男子有染,就是?淩遲罪嗎?”
“本朝婚姻法?規定一夫一妻,違反者難道是?淩遲罪?”
“本朝強(奸)女人要淩遲,搶人(妻)子要淩遲,何時未婚男女有多個摯愛就要淩遲了?”
那官員眼神中帶着無比的認真和?嚴肅,道:“我等作為朝廷的一份子,自然?知道唯有嚴刑峻法?才能威懾百姓。”
“可是?嚴刑峻法?的底線是?依法?辦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