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?這麼令人羨慕的生?活,為?什麼百姓的神情中依然帶着一絲看不懂的表情?
瑾瑜深深地覺得奇怪,到底到底到底是什麼?
肯定是沒有滿足百姓的追求,她或者黃朝必須尋找到百姓想要的東西,可是不論她怎麼與各地集體?農莊的社員深入的談話,依然不得真相。
是那些百姓也說不出來想要什麼?
瑾瑜又覺得不是。
她想起這幾日?與那些社員的聊天,社員們?從畏懼她,到敢于說話,到被問到了想要什麼之後的吞吞吐吐,分明是有明确所求的,為?什麼不敢與她說?
瑾瑜有些後悔了,穿着州牧的官服與百姓交談怎麼可能得出真相?
她打定了主?意,她必須去其他郡縣的農莊微服私訪,以新調來的普通社員的身份打聽這些百姓到底要什麼。
瑾瑜暗暗歎氣,隻是,她有時間嗎?
她看着馬車外,一個女官員騎着高頭大馬護衛在馬車邊。
瑾瑜笑了,問道:“夏青,外面冷,你進?馬車吧。”
夏青笑道:“瑾州牧,你隻管在馬車裡,這裡有我。”
瑾瑜微笑,夏青是科舉考出來的官員,是個徹徹底底的文官,騎馬都是新學的,若是馬兒小跑,說不定夏青就?要墜馬。
瑾瑜其實知道夏青為?什麼喜歡騎馬。
夏青家裡有兩?個哥哥,一個弟弟。
她從小就?被家裡教訓,所有吃的喝的穿的都要給哥哥弟弟。
在進?入集體?農莊之前,夏青每天隻有半碗野菜糊糊,一件遮不住身體?的、說破爛布條更合适的衣衫。
然後,夏青考中了科舉。
夏青的兩?個哥哥和一個弟弟依然在農莊種地,而夏青卻是官員了。
夏青甯可艱難且危險的騎馬,就?是讓所有看不起她的人瞧瞧,她比那些看不起她的人都要強大。
瑾瑜微笑着,夏青說不定是最後一代受到重男輕女歧視的孩子,本朝以後再也不會重男輕女了。
忽然,街上無數人猛然沖向?了青州牧的車隊。
護衛車隊的士卒頭目厲聲叫道:“州牧,有刺客!”
一個士卒第一時間吹響了号角。
悠長的号角聲中,瑾瑜驚愕地看着馬車外,時間仿佛停滞了。
她看到一個男子拿着刀子奮力?向?她沖來,臉上的肉有節奏地抖動着;
她看到一個男子拿着長矛,轉身向?其他人手拿長矛的人招呼;
她看到兩?個男子奮力?沖向?夏青,而夏青茫然地坐在馬背上,不知道發生?了什麼;
她看到一個路人甲蜷縮身體?向?一間店鋪沖去……
瑾瑜心中隻有一個念頭,人人有飯吃,有肉吃,有衣服穿,有房子住,能唱歌,能跳舞的美好時代,為?什麼還有人要刺殺她?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