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朝為什麼能夠取代?銅馬朝?”
“本朝會不會出?現朱門酒肉臭,路有?凍死骨?”
姬梓涵看着?大堂中的?衆人,目光漸漸凝聚在沮守的?身?上,慢慢地道:“以?銅為鏡,可以?正衣冠,以?史為鏡,可以?知興替。”
“本朝要讓所有?人知道天下為何興替。”
大堂中衆人将姬梓涵久久盯着?沮守,忍不住轉頭看去,漸漸地,所有?人都盯着?沮守,然後都知道了為何縣令老爺要盯着?沮守一個人看。
沮守渾身?發抖,汗如雨下,雙目無神。
這麼古怪的?模樣,不看沮守看誰?
好幾個老頭老太太急忙叫道:“老田!老田!你怎麼了?”
幾個衙役和農莊管事大步走到了沮守身?邊,有?人檢查他的?脈搏,有?人喝道:“快拿水來!”
有?人叫着?:“快請郎中!”
好些人無奈又緊張地看着?沮守,多半是?老人家身?上的?疾病發作了,千萬不要死啊。
在衆人的?呼喊和推搡中,沮守陡然大叫一聲。
不少人吓得倒退幾步。
沮守死死地看着?姬梓涵,淚水緩緩從眼睛中流下。
他确定銅馬朝、門閥、士人、儒學、禮儀、規矩、習俗或者?其他流傳了千百年的?東西,終于再也回不來了。
沮守仰天長歎:“好一個胡輕侯!”
四周好些人呵斥道:“大膽!”
“來人,掌嘴!”
“縣令老爺莫要責怪老田,他失心瘋了,胡言亂語,當不得真的?。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
姬梓涵淡淡地道:“本官知道的?,‘老田’失心瘋了,本官不計較。”
她繼續道:“老田應該沒事了,來人,扶老田下去休息。我等繼續說公事。”
沮守被一個衙役攙扶着?,在大堂外某個角落坐下。
大堂内,姬梓涵的?聲音不斷傳進他的?耳朵:
“……所有?人都要上曆史課……學堂的?學子必須考試……”
“……曆史課必須講得生動有?趣,讓百姓願意聽……”
“……不要覺得是?傳授知識,要将課程當做是?講故事……”
“……朝廷已經有?了教材,本縣正在刊印……”
“……學堂夫子學了教材之?後,先向農莊管事和退休老人們講故事,若是?他們聽得滿意,想?要繼續聽,才算合格,才能向其他社員講……”
“……憶苦思甜失敗了,這次絕對不能失敗,必須一次就成功!”
“……朝廷可能有?曆史知識競賽……”
沮守靜靜地聽着?,心中漸漸平靜,想?到“民可使由之?,不可使知之?”,隻覺可笑無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