為了功名富貴而苦讀多年,終于到了決勝負的時候,因此心态失衡的考生多了去了。
她溫和地揚聲道:“諸位寒窗十年,萬萬不能?在今日疏忽了。”
“諸位且深呼吸,平靜心情,将胸中的才學盡數迸發出來。”
考場中頓時一片悠長的呼吸聲。
……
考場外,丁夫人平靜地混在科舉考生家人之中,心中沒有兒?子?即将混入黃國朝廷,替丈夫報仇的喜悅,唯有無限的緊張。
她一點都不希望阿丕找胡輕侯報仇。
胡輕侯殺了她的兒?子?曹昂,殺了她的丈夫曹躁,丁氏更有多人死在了胡輕侯的手中。
她與胡輕侯有血海深仇,她應該找胡輕侯報仇。
她曾經?也想着找胡輕侯報仇。
可是,看着武藝高強的典韋在炎熱的天氣中莫名病倒,然後帶着一身?武藝病死,她心中對報仇的執念陡然就消失了。
她的丈夫、長子?、家人都死在了胡輕侯的手中,但是她還有幼子?阿丕啊。
她為什麼?要用阿丕的人生去報仇呢?
丁夫人望着緊閉的考院的大門,心中隻?想阿丕能?夠好?好?地在黃國當?個普通人,一個與胡輕侯沒有一絲瓜葛的,名叫丁丕的普通人。
然後像個普通人一樣努力學習、考科舉、當?官,或者考科舉失敗,痛哭流淚,老老實實在集體?農莊種地,再?然後到了25歲,娶個賢惠的妻子?,生一堆兒?女,平淡卻又平靜地過一輩子?。
丁夫人輕輕歎息,她沒有給阿丕取字,一來阿丕年幼,沒到取字的時候,二來她更想阿丕忘記自己的身?份,以一個沒有字的平民百姓的身?份過一生。
附近一個考生的家人聽到丁夫人的歎息,道:“放心,你家兒?子?是神童,一定能?夠高中的。”
丁夫人苦笑道:“我……”我不在乎他?是不是高中啊。
附近的考生的家人以為丁夫人緊張過t?度,毫不在意,此刻在考場外等着結果的考生家人誰不是緊張無比。
……
崇山中,昭披耶河緩緩地流淌,蒸汽拖拉機轟鳴着,金黃色的田地中無數稻子?倒伏于地。
一群土著跪在地上大聲歡呼:“偉大的神靈啊,感謝你的恩賜。”,盡在晉江文學城
在楊休等人的刻意引導下,哪怕已?經?過去了多年,哪怕當?地的土著已?經?盡數學會了漢語,拖拉機依然是土著們心中無上法術驅使的神獸。
清瀚悠閑地坐在一個亭子?下,仔細地看着手中的《格物道》。
他?輕輕感歎道:“果然是天書啊。”
越是鑽研格物道,他?也是覺得《格物道》真有可能?是神靈賜予的天書。
不然何以能?夠打開一扇前所未有的新的大門?
李熾走進天子?,随意坐下,道:“就知道你在這裡。”
這個亭子?是清瀚自己動手建造的,黑瓦、紅柱、六角,更有詩詞刻在柱子?之上,滿滿的華夏風格。
好?些從荊州而來的人都喜歡有空到這個亭子?坐坐,仿佛又回?到了華夏。
清瀚擡頭看了一眼李熾,道:“找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