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嚣對着楊休張開手,叫道:“爹爹抱。”
楊休微笑着走過去抱着兒?子?楊嚣,道:“阿嚣乖,爹爹舉高高!”
楊彪微笑着看着兒?子?楊休和孫子?楊嚣嬉鬧,珍惜眼前的每一秒鐘。
因為他?知道楊氏子?弟在十歲後就會被送去荊州或者交州,假冒山民融入集體?農莊之中。
楊彪對這個骨肉分離的計劃又是支持,又是傷心。
這狗屎的地方氣候太過垃圾了,成年人一不小心就病死了,何況小孩子?呢。
早早将小孩子?送去荊州也是好?事,荊州可沒這麼?多疾病。
而且……
楊彪看過了楊休繪制的地圖之後,确定這個該死的地方守不住,遲早會被胡輕侯消滅。
外人以為楊休不曾在這塊土地上建國稱帝,也不曾命名,是因為頹廢了,他?與楊氏核心人員卻知道這隻?是為了不惹胡輕侯暴怒。
滅一個逃亡的“荊州牧”,沒有必要斬草除根,胡輕侯的将領們也沒有什麼?動力斬草除根,畢竟殺一個“荊州牧”能?有多大功勞?
滅一個“僞帝”就不同了,殺一個“僞帝”的皇室血脈都是功勞啊。
弘農楊氏核心人員都認為楊休做得對,隻?要手裡的權力沒有變化?,何必稱帝呢?又不是以為稱帝後就能?成仙的白癡。
留着一個模模糊糊的稱呼,至少能?夠讓楊氏血脈多一絲活路。
楊休與楊嚣玩耍了一會,魯肅等人早已?離開,房間内隻?有楊彪在,楊休低聲道:“父親,今日莫要離開我的身?邊。”
楊彪一怔,問道:“為何?”
楊休淡淡地道:“因為已?經?到了極限了。”
……
某t?個房屋内,幾個門閥士人一臉的生不如死。
一個士人渾身?顫抖,緩緩倒在地闆上,道:“我要死了,我要死了……”
那士人就在地闆上打滾:“我要歌舞!”
“我要酒宴!”
“我要打獵!”
“我要穿絲綢衣衫!”
其餘士人平靜地看着他?,不是習慣了他?每日的折騰,而是他?們也想要這些,可是毫無辦法。
縱然他?們才高八鬥,血統純正,祖上從漢朝初年開始就是名臣,在中原曾經?有跑馬三天三夜依然無法走遍的田地,到了這該死的地方後就什麼?都沒有了。
歌舞?
逃難啊,誰會帶着歌姬舞姬?就那些身?材姣好?,柔弱無比的歌姬舞姬,又有幾個人能?夠熬過逃難的艱辛和無處不在的疾病?
酒宴?
隻?有血水,安有酒水?
打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