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婕淑氣往上沖,厲聲道:“你的?意思是你是皇帝了,做錯了事情也不能指責,錯了也是對的??”
胡輕侯看着劉婕淑,就隻想到這?些?沒有想到其他?真是該慶幸啊。
她認真地道:“不是的?,表姨。”
“這?句話其實可以換個角度理解,為什?麼不能指出?上位者的?錯誤?”
劉婕淑一怔。,盡在晉江文學城
胡輕侯道:“表姨在?平山縣算是小地主了,若是有佃農指着你的?衣衫笑,‘那個笨蛋穿反了衣服了!’你在?來年還會将田地租給他嗎?”
“表姨和表姨夫若是在?真定縣指着趙家族長?笑,‘笨蛋!衣服穿反了!’表姨一家能夠在?真定縣立足嗎?”
劉婕淑臉色大變。
胡輕侯道:“華夏自古以來上位者肆無忌憚,下位者戰戰兢兢,這?才有了‘禮儀’。”
“‘禮儀’的?本質是框定下位者面對上位者的?言行,但凡出?錯就必須受到嚴懲。”
“今日我是皇帝,我就是禮,我就是天?。”
“我所做的?一切都不得受到指責,但凡敢指責我的?就是不忠心,必将受到我的?嚴懲。”
胡輕侯柔聲對劉婕淑道:“表姨,千萬不要信什?麼直臣铮臣,自古以來被?淩遲的?直臣铮臣多到數不清。”
劉婕淑怔怔地看着胡輕侯。
胡輕侯繼續道:“今日我雖然自稱皇帝,但其實不過是一地諸侯,或者說得更妥當些,我就是一個造反的?山賊頭子。”
“那些普通人若是敢嘲笑我,那麼就會被?我打死。”
“那些以為我不守規矩,因此不值得投靠我的?人,最終會被?我砍下腦袋。”
“那些官員……”
胡輕侯似笑非笑地看着劉婕淑,道:“……表姨,那些官員絕不會相信我表現出?來的?任何事。”
“我去朱崖洲尋找棉花,你覺得隻是我肆意妄為,不顧危險?”
“在?天?下聰明人眼中可完全?不是這?麼想的?。”
胡輕侯輕輕地道:“他們隻會想……”
“……胡妖女不是腦子不清醒的?人,為何明知道出?海多有叵測風雲,卻執意出?海?是不是不出?海都不行?”
“為何胡妖女要帶着兩?個妹妹一齊出?海?留下兩?個妹妹不行嗎?”
“趙恒率大軍鎮守徐州,胡妖女從徐州出?海,是信不過趙恒,還是信任趙恒?”
“胡妖女不顧勸阻一心登船出?海,真的?是為了去朱崖洲取棉花,而不是因為留在?徐州九死一生,而出?海反而能夠活下來?”
“胡妖女聲稱從朱崖洲取了棉花歸來,可解缺少衣衫的?困境,是真是假?”
“這?衣服哪有糧食重要,自古以來隻聽說君主為了沒有糧食發愁的?,何時聽過君主因為沒有衣服發愁的??”
“胡妖女是不是沒有去朱崖洲,而是去了其他地方?”
“從徐州坐船能夠去哪裡?”
“揚州?荊州?還是海外仙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