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了:“這‘劉氏叛徒’難道沒有是非公論,唯有誰成就?大,就?誰是正義的?”
“這劉氏的品行就?如此?奇妙?”
劉辯一怔,飛快想言語反駁。
劉星不給他時間,繼續道:“既然以結果論是非對錯,那麼?當今劉氏衰亡,你劉辯這一支已經成為了平民,而?我劉星這一支卻是本朝大将。”
“我貴而?你輕,你有什麼?資格呵斥我為‘劉氏叛徒’?”
“你該跪下來大聲歡呼,我劉星讓劉氏再次複起了。”
劉辯死死地盯着劉星,厲聲道:“無恥!”
劉星笑了:“你也知道無恥了?”
她收起笑容,道:“劉氏天下自劉邦起傳至今日,劉氏子孫數以萬計,我記得當年在洛陽就?遇到一個什麼?都不懂的劉氏子弟自稱皇室子弟。”
“我倒想問,四百年來,劉氏除了皇室一支榮華富貴,享受劉邦的福澤,其餘各支劉氏子弟又享受到了多少?福澤?”
“若是說各支劉氏子弟沒有得到一絲福澤,隻怕不妥。”
“‘窮不出三代’,多少?平民絕了後?代。若劉氏旁支子弟的祖上不曾得到劉邦的福澤,安能傳家至今日?”
“若是說各旁支劉氏子弟得到了劉邦巨大的福澤,當以全家性命維護劉氏天下,隻怕依然不妥。”
“當年洛陽相遇的那劉氏子弟若不是得到族人?厚待,也就?在城門?口賣草鞋了。”
“有多少?劉邦子孫在城門?口賣草鞋、賣柴、吃野菜,或者餓死?”
“這些賣草鞋、賣柴、吃野菜或者餓死的劉氏子孫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劉氏天下的巨大恩惠,當為劉氏天下死全家嗎?”
劉星平靜地道:“我想是不會的。”
“人?能夠感受到的恩惠其實也就?三代而?已,過了三代,連祖宗是誰都忘記了。”
“劉氏若不是曾經出過一個皇帝,誰記得四百年前的劉氏祖宗是誰?”
“你劉辯難道記得四百年來每一個祖先姓名?”
“此?言語極其涼薄,卻是事實。”
劉辯惡狠狠地盯着劉星,厲聲道:“你要數典忘祖,背棄祖宗?”
劉星輕輕搖頭:“你還是沒有聽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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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柔聲道:“劉辯,劉邦是我的祖宗,但是他離我太?遠了,足足有四百年。”
“你我之?間最近的一個共同祖先光武帝離我也太?遠了,足足有兩?百年。”
“遠到我說不出一絲劉氏皇族對我的恩惠,遠到我可?以負責的說我得到的一切都與劉氏皇族無關。”
劉星認真地道:“一個人?怎麼?可?以因為對方在兩?百年或者四百年前有同一個祖宗,就?認為對方必須無條件的支持主支的利益,支持自己的利益?”
“你若為劉氏四百年的後?代都該為劉氏天下而?奉獻,不奉獻就?是劉氏叛徒,為何不在銅馬朝的時候大喊劉氏子孫全部站出來支持銅馬朝?”
劉辯怒喝道:“劉氏子孫就?該站出來支持銅馬朝!”
劉星看着面紅耳赤的劉辯,淡淡地笑,道:“你以為自己是劉氏的核心,天下數萬或者數十萬劉氏子孫都該為了你而?犧牲,都該為了劉氏天下而?犧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