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乾拿着股權轉讓書,自嘲笑笑:“我要是有本事耍花樣,至于這麼慘嗎?”
他倒是真希望,自己是個心機深沉無惡不作的狠人。
那樣,至少被顧詩穎他們這樣厭棄時,他不用覺得委屈跟難過。
顧詩穎看他這樣,心裡莫名不舒服。
她别開頭,拽着他去做檢查。
可陸乾撐到現在,已是強弩之末。
他踉跄跟着她走了幾步,眼前一黑,直接暈了過去。
陸乾是被人打醒的。
“都裝睡一天了,還裝!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?早知你是這麼惡毒的性子,我一開始就該打掉你!”
陸乾睜開眼,就看到了雙眼紅腫的陸母。
他咽下嘴裡血腥味,艱難坐起身,麻木道:“我又做什麼了?”
從陶恺到陸家後,每次都這樣。
他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,他們就已經給他安好罪名了。
還好,還有六天,他就不用再面對這樣偏心的父母了。啪!
陸母又是一巴掌扇了過來。
“不知悔改!你以前總欺負阿恺就算了,一個月前,竟然還把他推下懸崖。得虧阿恺沒事,不然我要怎麼跟阿恺的親生父母交代啊?”
陸母說着說着,又帶了哭腔。
陶恺哄她:“媽,别哭了,你跟爸對我那麼好。弟弟是你們的孩子,就算他一再傷害我,甚至想我死,我也不會怪他的。”
陸母哽咽:“乖寶兒,你怎麼這麼善良?别說什麼死不死的,晦氣。等陸乾給你捐完腎,你會長命百歲的。”
向來沉默寡言陸父,也心疼點頭:“對!”
陸乾被打得嘴裡都是血,臉頰火辣辣的疼。
可沒一個人理會他。
“一家三口”其樂融融,好似他就是無關緊要的外人。
既然這麼讨厭他,當初為什麼還要生下他?
陸乾擦去嘴角血迹,悲哀笑了一聲。
“弟弟是在嘲笑我得尿毒症嗎?我已經夠痛苦的了,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對我呢?”陶恺憤怒說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