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月前,她誤以為他傷害陶恺,把他扔在荒島上……
她為了陶恺,扔下他太多次了。
每次,他都以為她會來接他。顧詩穎顯然也想起了那些過往,尴尬道:“這次不一樣。”
陸乾點頭:“我明白,這次我作為給陶恺捐腎的供體,你得捎帶着關心一下。”
顧詩穎煩躁地猛敲了方向盤一下,發出尖銳的鳴笛聲。
“陸乾,你用不着這麼陰陽怪氣。我說過,這次手術完成後,我們就好好過日……”
“顧詩穎,手術後我會死,我們沒有以後了。我死前,我們離婚吧!”
陸乾打斷了她。
其實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提離婚了。
隻是以前,每次都是她挂在嘴邊。
而這次提離婚的是他。
車裡沉默許久。
一直到醫院下了車,顧詩穎才憋着火道:“為什麼突然提離婚?就因為今天你陰陽怪氣,我讓你下車?”
“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,你至于因為這個提離婚?還是你知道,我要延遲婚禮的事了,因為這個才鬧騰?”
陸乾一愣:“你要……延遲婚禮?”
顧詩穎:“阿恺為感謝你給他捐腎,想要給你當伴郎。可手術後需要恢複期,我們八周年紀念日辦婚禮的話,他肯定恢複不好,所以我打算延遲婚禮。”
陸乾早就不期待補辦婚禮的事了。
可聽見她因為陶恺要延遲婚禮,還是覺得諷刺無比。
陸乾攥了攥衣角,懶得争辯:“就當是吧!”
顧詩穎煩躁道:“至于嗎?婚禮延遲是逼不得已,本來阿恺建議延遲一年,我隻延遲半年還不行嗎?你要還不知足,大不了我給你多補辦幾次!這總行了吧?”
“我活不到那時候,死前,我隻想離婚!”
陸乾不想死時,還是她丈夫。
顧詩穎徹底被激怒了:“醫生已經給你檢查過了,你兩個腎,捐一個根本不會死!撒起謊沒完沒了,我真是受夠你了!”
她連他的病房都沒進,直接去了對面陶恺的病房。
陸乾有時真不懂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