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為一名普通忍者,一旦遇到無法解決的敵人,那就要盡可能地向村子裡的上層送去敵人的情報。
這就是普通忍者的法則。
雨下得更大了。
雨隐中忍鐮倉大氣也不敢出,隻是謹慎地躲在岩石的夾縫中,聽着雨水打落在竹傘的聲音漸漸變小。
那個少年,離開了嗎?
鐮倉緩緩松了一口氣,他又等了一會兒,才徹底确定少年離去之後,才小心翼翼地探出頭,觀察着周圍的環境。
除了瓢潑大雨落地的水花,地面上沒有任何人的蹤迹。
雨隐村中忍隊長鐮倉終于放下心來,慢慢地走出了岩石夾縫,随即他竟然察覺到雨勢似乎有些小了。
雨水打在竹傘的聲音又一次傳入了耳中…
人還沒走!
那個少年還在這裡!
鐮倉猛地擡起頭,望向了空中!
隻見空中有一個漆黑的人影,那個人影的舉着竹傘漂浮着,讓鐮倉的眼球不自覺地縮緊…
那個小鬼,竟然能在空中飛行嗎?
上原奈落撐着竹傘落了下來,讓自己能夠平視着鐮倉的眼睛,他歪了歪腦袋,開口質問道:“喂,就算你想要逃走的話,也要稍微問一下我的意見吧?”
“……”
鐮倉驚駭地不能自己,瞪大了眼睛望着面前的竹傘少年,隻是嗫嚅着開口道:“你…早就感知到了我的位置…”
“是啊。”
上原奈落點了點頭,手中捏出了一張卡牌,插向了鐮倉額頭上的雨隐忍者護額。
那張卡牌明明隻是薄薄的一張,卻異常鋒利地切開了鐵制的忍者護額,緩慢地插了進去。
鐮倉渾身顫抖地望着他的動作,面對一個根本無法以常理推斷的敵人,半點也不敢動彈。
鐮倉能夠清楚地感應到額上被劃開了一道細淺的傷口,血液一點點從護額的縫隙中流了下來。
正當鐮倉以為自己要被殺死的時候,上原奈落停了下來,輕聲道:“好了,回去記得告訴山椒魚半藏,十二年前,他逃過一劫,這一次,他逃不掉了。”
鐮倉木然地喃喃開口道:“…為什麼…為什麼沒有殺了我…你這個家夥,到底是什麼人…”
“唔…”
上原奈落沉思了一會兒,豎起了一根手指,一臉認真地解釋道:“可能…我是個善良的人吧?”
如果一個多月前的話,上原奈落剛剛來到忍界的時候,他或許的确是個善良的人;但是經過雨之國的生活,善良的人是在忍界活不下去的,那他隻能做一個另類點兒的家夥。
當一個人親眼見識過崩壞的世界之後,惡之花就會開始綻放,潛藏在人性中的惡意,會驅使他變成一個善惡難辨的人類。
“…善…善良?”
鐮倉忍不住低下頭,看向了周圍躺倒一地的雨忍屍體,這是哪門子的善良啊!
上原奈落揮着自己的竹傘落在了地面上,一步步走向了暴雨之中,走到一半的時候,他忽然又停住腳步,轉頭輕笑道:“與其殺掉你們所有人,不如留下你一個,去向山椒魚半藏傳播來自我們的恐懼,效果要更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