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把她當成了可欣嗎?
韓林:「不是」
她忽然松了一口氣。
還好。
她和他的那麼多年還是值得的,那她應該沒什麼好遺憾。
葉檸月和他道了聲晚安便放下手機,外面的風擁着燈光徐徐搖曳,陰雲密布,風又把烏雲吹散,月亮得以肆意懸挂。
睡夢中,朦朦胧胧,葉檸月又想起了那個雨天。
在大雨中,盤旋的山路上,爸爸抱住了她。
而後再醒來,是一片的雪白,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争前恐後擁進她鼻子裡。
她頭很痛,光着腳踏在冰涼地闆上,整個人也暈暈乎乎。
他們和她說爸爸死了,叫她不要哭。
爸爸抱緊她的時候,也叫她不要哭,于是她笑着說:“我沒有哭,我很聽話,我沒有哭。”
隻不過是臉上浸了水而已。
葉清遠在北城沒什麼親戚,奶奶也早就過世,他的葬禮是李文苑一手操辦的。
在傍晚,葉檸月換了衣服,整理好自己,一個人出了醫院。
她不知道爸爸在哪裡,司機問她要去哪裡。
她說:“濱江路錦南府1403号。”
這是她爸爸的家,也是她的家。
她聲音還帶着些嘶啞,整個人看起來愣愣的。
司機覺得她很奇怪,但看了她一眼,注意到她額頭上的傷,絮絮叨叨說了什麼,她一個字也沒聽清。
其實還是和平常有點不一樣的,比如說那天的晚霞特别好看,金燦燦明晃晃,透過窗子灑在了她臉上。
隻不過她額頭上還有繃帶,别人都用異樣眼光看她,但也隻是看過一眼,繼續行色匆匆,轉頭就走。
她一個人跑到自己家門口,然後發現沒帶鑰匙,她不想回江家,就一個人蹲坐在門口,抱着膝蓋,縮成一團。
然後突然出現一個男生,也坐在她身邊。
他也絮絮叨叨說了什麼,她沒聽清。
等她一個人慢慢發呆,從晚霞消失到月亮升起,不知過了多久,她眼珠子突然動了動,暗白的月光灑在她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