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吸口氣,也知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,幹脆把她抱下來,放了手,從她身前離開。
葉檸月的視野終于開闊不少,看了地上一片狼藉,出聲斥責他:“你看看你弄的。”
地上有水漬和花,花還好,沒被糟蹋得太過,不過花瓶居然沒碎。
程複暄也注意到了,十分識時務地認錯:“我收拾。”
葉檸月也不再管他,直接進了衛生間洗臉,看到自己臉上的糟糕痕迹,又開始出聲罵他。
程複暄把花和花瓶撿起來,不是之前那個古董花瓶,估計是她怕自己毛手毛腳弄碎。
等她出來的時候,地上已經被收拾幹淨了,沒想到他速度還挺快。
“明天再叫人給你送一束新的。”
這本來也是他送的。
葉檸月坐在沙發上,随口道:“不用,就這樣吧,重新裝擺一下就行。”
程複暄幫她插花,他适時開口道:“十年前是因為趙聞笳她媽媽生病住院……”
他話說到一半,門鈴聲突然響起,葉檸月和他對望一眼,起身道:“你接着插,我去開門。”
葉檸月走到門前,透過門鈴往外看了眼,腦中一片混亂,慌忙對身後的人道:“你快藏起來,我媽過來了。”
程複暄也是意外,但他倒是不慌不忙,把花放下,思考一瞬,實在不想過這種藏着掖着的日子,靜靜看着她道:“要不我們就說實話實說,本來也就是個意外而已。”
“不是吧?這怎麼說?我媽不準我大半夜跑到外面喝酒,如實說不一定能得到理解,但是我肯定也要挨批的,酒後亂性是什麼很輕的罪名嗎?”葉檸月覺得他瘋了。
“那這又是什麼很重的罪名嗎?”他默默反問。
怎麼就不能挨一頓批?他們可以一起挨批,她不能為他犧牲一點兒?一定要在她媽面前保持一個優良形象嗎?
什麼都沒有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來得重要。
“程複暄?!”葉檸月焦急喊他。
她最怕也最在意的人就是她媽。
雖然但是,如果有可能的話,她還是不想得到她媽的批評。
隻要過了今晚就好了,隻是這幾個小時而已。她先把自己摘出去,他在她媽面前,愛怎麼說怎麼說。
一起挨批什麼的,還是讓他一個人挨吧。
好像有點兒自私,但是自私就自私吧,能少挨罵就少挨罵。
外面的鈴聲還在響,不過她媽為什麼進不來?
雖說老房子需要鑰匙,但是她媽也有吧?
迫在眉睫,她媽肯定知道她在裡面。
程複暄也來了點兒脾氣,但是,他向來拿她沒辦法。
“我去哪裡?”程複暄起身問道,視線涼了些許,周身氣壓很低。
“卧室。”葉檸月看了眼四周,最後給他指了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