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快速折返到宗懷棠面前,簡短地講了事情大概:
“宗技術,我們也跟過去看看吧!”宗懷棠有一瞬間的愣然。
手腕被拉住了,那力道他輕易就能掙脫,他被拉去了醫院。
手術室門口有幾個工人,滿頭大汗氣喘籲籲,他們沒來得及拿闆車,就這麼你擡頭,我擡腳地把劉主任擡來了這裡。
中途還換了人。
陳子輕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截草紙,讓他們擦擦汗:
“通知鐘師傅了嗎?”
宗懷棠正要走,聞言腳步一頓,留在了原地。他坐到牆邊椅子上,右腿随意伸着,左腿輕微發抖,不細看是注意不到的。
這都要算在拉着他走那麼快的人身上。
俨然忘了,自己是可以拒絕的,一路上都有機會。宗懷棠閉目養神。
旁邊坐過來一個人,在他耳邊嘀咕:
"劉主任怎麼會暈倒呢。"他懶得理會,人有旦夕禍福,這有什麼奇怪的。
“不會是被鬼吓的吧?”陳子輕自言
自語,
"可能性很大啊。"
他唉聲歎氣,
"要真是這樣,劉主任要遭罪了,那麼大年紀,還有基礎病。"
宗懷棠依舊不搭腔,他現在遇到的事過于棘手,鬼算得了什麼,有的事比鬼恐怖百倍。長廊上的時間在幽靜和嘈雜中流逝着。
不遠處有工人家屬在小聲地哭,生老病死多常見。
"鐘師傅來了!"
一聲低叫剛落地,陳子輕就站了起來,匆匆迎上從長廊入口處跑來的鐘明。
宗懷棠皮笑肉不笑地剮了他的後腦勺一眼,毛都秃了一塊也不老實,積極成什麼樣了,對哪個都上心,端水功夫一流,上輩子是街頭賣藝的吧。
陳子輕聽不到宗懷棠的鄙夷,他對六神無主的鐘明說:
“劉主任吉人自有天相,會沒事的。”
鐘明的胸膛劇烈起伏着:
“嗯。”
陳子輕瞟了眼他後面的白榮:
"白同志,你也來了啊。"
白榮回應:
"向師傅。"
陳子輕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們,都是徒弟,大的衣衫不整鞋子穿反了,小的……十分淡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