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輕早上聽到大家議論,說是劉主任天亮的時候醒了,狀況不好。他的心裡就有了個七七八八的推測。
這個推測在鐘菇嘴裡得到了驗證。
她不知道是怎麼想的,一頭長發讓自己一剪子剪到了耳朵底下,襯得個子更高,氣質更爽利。
“我從醫院過來的。”鐘菇挎着包,工作帽拿在手上,
“我哥還在陪劉主任,稀飯都喝不了一
陳子輕問得直接:
"劉主任還能回車間嗎?"鐘菇搖頭。
陳子輕又問:
"你哥接囑托了?"
鐘菇把他當自己人,不藏着掖着:
“是吧。”陳子輕知道了,鐘明要當主任了。
世事難料,鐘明竟然直接跳過了副主任這個崗位。原主生前還想
跟他競争呢。
陳子輕轉而思索,原主想當副主任,沒人跟他争了,等張副把調去紡織廠的手續辦齊全,位子直
接就能做。
也算是歪打正着。
鐘菇塞給陳子輕一個小布袋:
“向甯,這個你拿着。”陳子輕接住打開一看,裡面是張黃符。
“我找道士畫的。”鐘菇叮囑道,
"你貼身放,我給我哥小馬他們也準備了,我還打算在車間貼幾張,廠裡有不幹淨的東西,咱們都得做好防護。"
陳子輕說:
“沒想過離廠啊。”
鐘菇看二傻子一樣看他:
"想啥呢,比起被鬼吓,沒了金飯碗更慘。"
陳子輕随口一說:
“命不是最重要的嗎。”
"所以這不弄來了符。”鐘菇拍拍褲兜,
“吃飯睡覺都帶着。"
陳子輕覺得鐘菇前半句好像很在理,又好像根本站不住腳,他把小布袋的松緊口收緊,揣進兜裡。
鐘菇利索地幫他把宿舍收拾了一番,拍打着工作服到他跟前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