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麼大的人了,怎麼流口水,髒不髒。”
陳子輕在睡夢中打開了宗懷棠的手。
"還敢打我。"宗懷棠捏住他的臉,一遍遍地描摹,一遍遍地往靈魂裡往骨子裡刻。他自己選的路,自己選的人,不是最好的,也是最好的。
"向師傅,以後不要再把眼光往别的男人身上放,正常社交可以,但不能過。"“我同樣也會做到。”
陳子輕伴着宗技術的低語進入了夢鄉。
有鬼以來第一次做夢。
夢到了宗技術,夢裡他找根繩子把陳子輕捆起來拉磨,一邊拉磨盤一邊朗讀詩歌,旁邊丢兩個盆,一個裝吃的,一個裝大小便。
陳子輕驚醒了,他大半個身子壓在男人身上,對方的左腿也被他壓住了。他趕緊下來滾到一邊,偷瞄毫無知覺的宗懷棠,這人怎麼還有黑化的潛力。黑化都融入了時代背景。
陳子輕心驚肉跳地趕跑了夢裡的情景,他輕手輕腳地撐着床挪到椅子上,玉佛從領子裡蕩出來在他身前一下一下晃着。
這玉佛沒用,昨天他見了兩次鬼了都。
陳子輕剛一坐到椅子上就捉住了玉佛,打開台燈仔細瞅了瞅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玉佛的色澤似乎沒有之前那麼通透了...
"把台燈關掉,刺眼。"身後床上響起渾濁的,沒睡夠的嗓音。
陳子輕把玉佛塞回脖子裡,照着他的意思做,輕聲說:“關了,你再睡會吧。”宗懷棠的呼吸已經恢複平穩。
對大多數工人來說,這天早上和往常一樣,也有例外的。
廠房後面的一處小巷裡,馬強強被幾個人圍在牆角,懷裡抱着他的工作帽,其中一個人揪住他的衣領,惡狠狠地跟他索要東西。
"小馬同志,讓你帶的海鷗牌手表呢?不會又沒帶吧?"
馬強強臉色漲紅,眼裡都是氣憤,馬上就是上班時間了,這幾人還對他不依不撓,拳打腳踢。他一直看着巷口,希望能有個上班的工人發現這裡,能把他從圍困中救出來。
就在這時,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巷口,是李科長,他正背着手從巷口走過。"李科……"馬強強剛要呼喊就被人勒住脖子,話隻能喊了一半。
幸好李科長還是聽到了馬強強的聲音,他面色嚴肅地停下腳步扭頭看了過來,一眼就看見了被人抓住的馬強強。
頓時那些抓住馬強強的人都緊張起來。讓他們沒想到的是,李科長又背着手離開。"哈哈……小馬同志你看見了吧,連李科長都不管你!""哈哈哈……"
圍着馬強強的人都嬉笑起來,瘋狂嘲笑着馬強強。馬強強跟個稻草人一樣被他
們推來推去,始終抱着自己的工作帽。
上午生産區的機床轟鳴不止,所有工人都在忙碌着,李科長背手走進廠房,按照車間順序檢查車間工人的出勤率。
"你們車間主任呢?"李科長站在第一車間門口。
陳子輕忙從車間走出來:
"李科長早上好,鐘主任去醫院照顧他師傅了。"李科長走着流程:
“除了鐘主任,其他人今天都出勤了嗎?”
陳子輕轉頭掃了一眼車間,馬強強的位置還空着,他若無其事地挪動腳步擋住李科長探究的視線:“是的,都到了。”
"行。"李科長沒去找張會計核對,顯然對陳子輕的工作能力不抱一絲質疑。“也不是吧,馬強強不是沒來嗎?”車間裡有個工人來了一句。
是另一組的,那組的組長由鐘明換成了白榮,現在白榮置身事外,一個眼神都沒挪過來。陳子輕轉身瞪了那個工人一眼,示意别多嘴。
"怎麼回事?"李科長急眼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