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懷棠甩着香蒲草,半空中是刷刷的破風中,他懶聲:“還不是你最近時不時唉聲歎氣,發呆放空要變成蝴蝶飛走了,我不得給你準備點驚喜?"
陳子輕心下震驚,原來他離開前的準備跟醞釀這麼明顯啊。他感慨:“今天像過生日。”
宗懷棠眉頭一皺,暗示要給他過生日?行吧,這個能慣着。
宗懷棠用香蒲草圓潤點的那頭挑他下巴:"你生日是哪天?"
陳子輕說:“三月十六。”
"到時候給你準備。"宗懷棠記下了,"拿好承諾書,回宿舍。"末了吐槽一句:“安魂曲有沒有用啊,媽的,怎麼還有陰風在吹。”陳子
進了宿舍,陳子輕收到了宗懷棠送他的最後一樣東西。是個杯子。
黃瓷的,上面有隻鳥。
陳子輕打量杯子:“鳥是畫上去的嗎,怪好看的。”
“什麼鳥,這是天鵝。"宗大師當即就沉了臉,"天鵝懂不懂?”“我懂。”陳子輕見他瞪着自己,忙微笑着說,“我真的懂。”杯子,一輩子,誰會不懂呢。
陳子輕摸了摸天鵝,費解地說:“你可以明天給我的,怎麼在這天弄。”
說完才想起來,明天他就不在這裡了。
宗懷棠不知道陳子輕所想,他壓着嗓音開口:"今天眼皮直跳,跳得心煩,就都拿給你了。"
也不管陳子輕聽沒聽見,會不會給什麼反應,宗懷棠解釋完就說:“我去打水,你坐床上把鞋子
脫了,我倆泡個腳。"
"澡不洗了啊?"
"參加祭奠前不是才洗過?"
“可是後來我們走了那麼多路。”陳子輕想起工廠的澡堂關門了,他就說,“那我們擦擦吧,你給我擦背,我給你擦。"
宗懷棠冷酷拒絕:“不必。”
脫了站一起,還能單純地擦個背?逗呢。
他可不想把神聖的第一次體驗放在鬼節這晚,晦氣。
陳子輕等宗懷棠睡了,就下床翻字典寫了一封信留給宗懷棠,一封信留給其他人,他一遍遍檢查過,确定沒有一個錯别字才折起來,放進信封裡。
寫好信,陳子輕用杯子喝了一杯水,他放下杯子在心裡說:“陸系統,我想現在就提交任務答案。"
最後一個字的音節完整地從他嘴邊跑出來,面前就出現了屏幕,投放闆裡還是甲乙對話,底下那條橫線在等着陳子輕,隻要他把自己的答案念出來,就會——落在那上面。他深呼吸,開始挨個念:"鐘明,孫成志,白榮。"
系統:"答案已獲取,請陳宿主确認是否提交。"
陳子輕到這一刻突然就遲疑了:“要不我還是……晚點再提交吧。”他把兩封信藏在櫃子的木闆夾層裡面,關掉台燈躺回床上,宗懷棠立刻就靠了過來。
夏天的夜晚,很熱,熱得讓人心裡像揣了一窩小螞蟻,在那爬啊爬的,不消停。
陳子輕把埋在他脖子裡的腦袋推開點,翻身去拿小桌上的蒲扇,剛扇了沒幾下,睡在裡面的男人就把手臂伸過來。
拿走了蒲扇,有力地給他扇風。
陳子輕舒服地聽着蛐蛐跟知了唱歌,夏天隻剩一半了,過完剩下的一半再走吧。
鐘菇第二天沒來上班,又過了一天才來的。她看起來和平時沒有不同,騎着輛二八大杠風風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