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(第5頁)

陳子輕跌跌撞撞地走着,背後是二全裹着惡意的視線,倏然多了一道,他往後扭頭,雖然他看不見,可他能感應到夏橋正坐在後座看着他,像是能看穿他的心思,滿含輕蔑的譏诮,他管不了這麼多了。

到了灌木叢,麻子說:“你就在這拉。”

陳子輕背過身去,露出自己被綁着的雙手,麻子考慮到肉票這會兒沒有反抗的體力,就也給解了。

麻子解完便拿着發燙的繩子走開,站在不遠處監守。

陳子輕的手腕跟腳腕遭到了長時間的捆綁,有些發紫了,他顫巍巍地攏了攏長到腰部的銀發,把被體溫烘幹的紅色長袍帶子系緊。

滴水未進,不可能拉得出來。

陳子輕坐到草上摸腳腕,跟個幽魂似的喊叫:“麻子哥……麻子哥……”

麻子算不上偉岸的身子僵直,怪不得正道人士怕魔教的魔音,他捂住耳朵:"沒紙,你直接用草灰擦!"

那聲音還在喊。

麻子有些煩躁地回去,他聽了男人的一番話,臉色變得難看:"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兄弟們。"

"不是讓你背叛,是為自己打算。"陳子輕說,“我感覺你們三個,隻有你有老婆孩子,有家庭。"

麻子的怒氣沒那麼強烈了,确實是這樣,老大單着,對那種肌膚之親沒興趣,二全混得很,是全國各地按摩店的老顧客。

陳子輕趁熱打鐵:“我有婚約在身,我的婚姻牽扯到了家族利益,我出了事,微家有了損失,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。"

麻子蹲着跟男人平視,對上他綁着布條的臉,他們帶走他的時候暢通無阻,不知道是沒有哪方勢力在暗中保護他,還是雇主提前給他們做了鋪好了路。

以他這副驚為天人的皮相,被家族趕出來還能活到現在,倚仗肯定是有的,但也肯定不會真心對他,即便他身懷異寶,激動出汗就有香味。

所以二全才敢那麼沒有顧忌。

男人并非自私到隻想着自己,還有為他考慮,輕輕地說:“我不是讓你現在就放了我,你可以拿到錢了再看看有沒有機會。"

麻子說:“你出不了事,你隻要别讓二全在你身上發瘋。雇主讓我們把你綁在羊圈跟羊待兩天,時間一到,我們就會放了你。"

陳子輕錯愕,兩天嗎?那夏橋正怎麼說十天,多出來的八天是故意吓他,還是私自加的?車那邊傳來二全的罵罵咧咧,陳子輕沒時間了,他直截了當地說:“你老大會撕|票。”麻子瞳孔微縮:"不可能!"陳子輕用沉默表達自己的确定。

麻子眉頭打結,老大真的要撕票嗎?這活沒難度,沒風險,可一撕票,性質就不一樣了,老大怎

麼會這麼糊塗。

他想到一種可能,眼神犀利:“你們認識?

“是的。”陳子輕說,“我跟他有仇,他不會放過我的。”麻子頓感棘手,這是他最後一次幹了,他不想沾上人命….

陳子輕從他呼吸節奏的變化出他的動搖,笑着說:“麻子哥,你在期限前偷偷把我的繩子松開,到時候你拖住你的老大,其他我自己想辦法。"

麻子騰地站起來,這人怎麼突然笑了,不怪二全說他欠那什麼!

"不要抱希望。"麻子搓了把臉。

"謝謝,我們回去吧。"陳子輕摸索着抓住樹枝起身,兩隻手在半空劃動,"麻子哥?"麻子昏頭了,直接握住了他的一隻手。

陳子輕“嘶”了一聲,在他詢問以後說:“你皮糙,刺到我了。”

麻子一張臉簡直不知道擺什麼表情好,男人挺善解人意地替他化解尴尬:“跟你沒關系,是我個人的原因。"

陳子輕說完就沒管麻子了,原主多年泡浴,泡得皮膚一碰就有印子,手腕腳腕被綁了以後都能摸到觸目驚心的深痕。

原主最大的武器就是這副身體,他做任務的話,美色能用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