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延生終于想到了蘭翕,他眉間翻湧的戾氣有所停滞,起身理了理衣袖,大步朝着樓梯口走去。陳子輕要從沙發上下來,背對他的傅延生忽然偏頭,他又趕緊趴回去。看着很乖,可以放在手心裡逗弄。
傅延生不會被這種假象迷惑或者心軟,他冷笑:
“回來再收拾你。”陳子輕
留意傅延生的動靜,等人真的走了,他一步跨兩個台階,快速到了樓下,跑到閉着眼睛的
男孩身邊。
也不知道具體傷得怎麼樣,想碰又不能碰。
陳子輕試着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,他焦急地東張西望,對着不遠處的管家跟幾個傭人大喊:
“趕緊送去醫院啊!"
他們神情麻木。
陳子輕心頭一涼:
“快啊!”他跑到管家面前,指着那個一直沒有反應的男孩,
"你們快救他啊!"
管家刻闆的臉上沒有波動:
“微先生,人沒事,隻是昏過去了。現在你最好不要管他,過一會有人把他送回家。"
見他像是似懂非懂,管家說得更明白些:
“你要是管了,那過一會就沒人送他回家了,隻能是明天,或者再往後。"
陳子輕深呼吸,傅延生根據什麼判定他勾引了自己的愛慕者?那男孩究竟到他房裡做了什麼,被傅延生看到了..傅延生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,要不是男孩有家世撐在背後,後果不敢想。
陳子輕仰頭順着樓梯往上看,得虧隻是二樓,樓層高點真得見血,他頭暈地向後一倒,後腦勺咚地撞到地面眼前都是星星。
同樣沒人扶他。
他要是死了,也不會有人送他去醫院的。這些人對他的态度,取決于傅延生對他的态度。陳子輕忍着痛吃力地爬了起來,他萎靡地站了一會,下意識扯住垂在身前的頭發。
陳子輕三魂六魄全都歸了位,他趕忙把被自己扯亂的長發理順,挎着肩上了樓。
傅延生去了蘭家。
蘭父蘭母熱情地迎接他的到來,他脫下大衣交給蘭家下人,正要與他們去客廳閑聊片刻。樓上傳來蘭翕的聲音:“傅少!”
少年站在中式雕花護欄邊,他有求于人,神态卻是傲嬌的,那其中還有些許不滿,隻因為人來晚了。
傅延生腳步一轉,對着樓梯口方向:
“伯父伯母,我先上去看看蘭翕。”蘭父蘭母對視一眼,均都拿出了笑臉:
"好的,你請便,就把這裡當自己家。"即便這個年輕人有了未婚妻,即将結婚,他們依然希望兒子能跟他交好。
所謂的婚期,誰知道會不會照
常舉辦。
舉辦了又能怎樣,上流圈哪個身邊不是五顔六色姹紫嫣紅,婚姻能代表什麼呢,什麼都代表不了。
就連蘭母都習慣了,看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