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二爺盤核桃的動作沒有停,眼睛沒睜開:
“要是他見到你母親年輕時的樣子,那怕是連路都走不動了。"
陳子輕的臉色變了變,這個中年人,不會是跟原主的母親有什麼恩怨吧?
陳子輕緊緊攥着手指,這個鐘王八羔子對原主的母親恩将仇報,還把原主賣了,原主擺脫外國商
人多半跟曾經的靠山有關,他現在羊入虎口。
手心一陣刺痛,陳子輕恍然,傅延生的袖扣一直在他手裡。
傅延生會保他嗎?
男人好色,商人重利,傅延生是男人,也是商人。
傅延生把白月光的死算到原主頭上,總是言語诋毀,偶有暴力行為,沒對他的身體露出過明顯的興趣,哪怕是生理上的欲望,利益的話,傅家跟鐘家結交多年,肯定是有牽扯的。
保他,必定要得罪鐘家。
還要攤上不顧及發小情分的名聲,影響到傅氏。
陳子輕這一分析,覺得自己涼了,真的涼了,他急得頭昏腦脹想吐。怎麼辦啊,誰有那個能力從鐘二爺手上把他帶走呢.…想來想去,又回到傅延生身上了。
真的沒有别的人選。
夏橋正來了都不行,這麼多人壓着他。更何況夏橋正也不會來。毒蛇般濕冷的氣息從中年人身上散開,絲絲縷縷地捆住陳子輕,他往車門邊挪了挪。
絲絨上衣緊貼着腰身沒有一絲縫隙,束腰的褲子,褲腿的蕾絲邊讓他臨時拽掉了,他的豔色西裝外套沒穿出來,留在了鐘少的車上。
想到鐘少,陳子輕就從困境轉到了任務上面。
哧——
車子來了個急刹,陳子輕被那股沖力撞上副駕的椅背,胸骨疼得好像要斷了,他捂着胸口調整呼吸,喘口氣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人工體香能突然飙升,也能突然消失,太不穩定了,誰知道這個時候會不會跑出來,他不敢出汗。
這麼多人,他插翅難逃。
旁邊的鐘二爺停下盤核桃的動作,一直閉着的眼睛睜開了,他一睜開,面相都變了。陰險狠毒,混着心術不正的血氣。
>陳子輕把嘴巴裡的軟肉咬出血才讓自己盡快平複,他透過車窗看到鐘家的保镖們下車,圍住斜停在前面的車輛,别的就看不清了。
大晚上的,寒冷空氣都讓保镖們手裡的槍給點燃了,大火要把攔路的車輛吞噬。費萊爾降下車窗:"各位不要誤會,我是來給鐘二爺送請束的。"保镖們意想不到是這景象,一時沒動靜。
費萊爾是傅少的心腹,隻給他辦事,這請束,是他的。
那他跟誰結婚?
費萊爾用兩根手指夾着一張紅色燙金的請柬:
"是你們交給鐘二爺,還是我親自給他?"
有個保镖上前拿走請束:
"我會轉交給二爺。"
"好的,請柬已送到,我就不耽誤各位了,到時歡迎來喝喜酒。"費萊爾把墨鏡一戴,他啟動車子,潇灑地來了個漂移,丢下一衆保镖揚長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