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柏先生,我是傅延生的太太,我是不可能下跪的。"
柏為鶴取下眼鏡,筋脈清晰,十分有骨感的手折起鏡腳:“傅太太不用特意提醒自己的身份,我參加過你們的婚禮,和你的先生有過接觸,不會不知曉。"
陳子輕心頭一涼,明明是平鋪直叙,卻讓他有種被羞辱了的無地自容。好像他思想空乏,隻會攀附男人。
他莫名難受起來,傅延生那麼罵他,他都沒往心裡去,現在渾身上下哪兒都不舒服。
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令他鼻子一酸,腦袋垂了下來,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着,又忍不住替自己委屈:
“我沒有那個意思,真的,我隻是急了,我怕你為了給人撐腰讓我下跪,那我……”
"啪"
眼鏡盒關上的響聲打斷了他後面的話,他以為柏為鶴聽都不想聽了,要他閉嘴。
"我給誰撐腰?"
不遠處傳來沒有波瀾的聲音,陳子輕愣了下,他垂在褲邊的手動了動,小幅度地擡起一根食指,對着原主弟弟指了指。
柏為鶴将鏡盒放到一邊:
"什麼也不是。"
微小少爺不敢置信,他眼眶一紅當場哭了出來:
“我什麼也不是,我怎麼可能什麼也不是,你,你不是對我……"
柏為鶴走出屋子,鏟雪的周秘書眼神躲閃,不敢跟老闆對視。
"你并不能挑起我的生理欲望和心理欲望。"柏為鶴轉身立在門旁,光影打在他深刻立體的眉骨輪廓上,一時模糊了他的氣質,讓人辨不清他平易近人,還是傲慢冷漠。
躺在木闆上的小少爺存着一絲幻想,指着陳子輕說:“那他呢,他能嗎?”
陳子輕發覺柏為鶴看了過來,仿佛是在估量他價值多少,他的臉都紅了,眼神無處安放地亂飄。
很快他就聽見了一道淡漠的嗓音。
"你認為以我的身份,需要跟他人的太太偷情?"
這話不止堵住了弟弟的嘴,也讓哥哥内心莫名起伏的思緒瞬間死透。柏為鶴擡腳離開了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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>陳子輕也要走了,他把杯子裡的水全部喝掉,四處張望着找了個地兒放杯子,經過原主的弟弟身邊時,壓低聲音說:
“弟弟,山上的事,目前隻有我,你,柏先生三人知道,希望你不要再說出去了,原因有兩個,一,你沒證據,二,事情傳開了,傳到傅延生耳邊,他面上沒光,除了質問我,還不會放過散播消息的你跟你家,你們很大可能比我更慘。"
這道理微小少爺不會不明白。
手機沒了,說破天都沒用了,讓家裡知道了,隻會罵他是個半吊子,要做就做好,沒做好不如不做,惹得一身腥。
他白幹一場,身上多了兩個洞,咬牙切齒地把怨氣灑到得勝的人身上:
“誰是你弟弟!”陳子輕翻了個白眼,我還不想當你大哥呢。
微家小少爺看到了那個白眼,他直接就被氣暈過去,陳子輕叫村民把人擡頭了。
陳子輕在村子邊沿走了走,沒見到夏橋正,看來是已經離開了,他搓搓凍僵的臉去找柏為鶴。男人在施工地聽建工彙報進程,背影高大偉岸,肩膀很寬,身高體型都比他大将近一倍。陳子輕沒去打擾,等他忙完了才過去:
“柏先生,我弟弟都是亂說的,假的,我沒有和我先生以外的人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