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裡遍布老人獨居的痕迹,大概是兒女都各自成家打拼,自己一個人孤獨了,才願意跟一個陌生人唠嗑。
陳子輕環顧四周,沒多少地兒下腳,垃圾挺多的,他感覺老大爺投來了視線,就和善地微笑。老大爺又哼了一聲:
“會做飯嗎?”
"會!"陳子輕把大衣
脫下來,也沒在意椅子幹不幹淨就放上去,他卷着毛衣袖子去廚房,
"大爺要吃面條還是菜啊,我都會。"
"你看着弄。"老大爺整理自個的戰利品去了。
陳子輕見冰箱有點食材,就做了兩菜一湯,在老大爺的暗示下陪着吃了一碗飯。老大爺吃完剔牙:"要問啥趕緊問,我東邊那條街還沒撿,忙着呢。"
“我就幾個問題,不多的。”陳子輕在手機上調出備忘錄做筆記,“您大姐的丈夫叫什麼名字啊?"
"裴王八。
陳子輕的手指停在掉色模糊的手機鍵上,看老大爺一眼。老大爺:
"記錯了,叫裴狗屎。"陳子輕還看着他。
“看看看,就知道看,你那眼睛怎麼跟外國佬一樣,醜死了!”老大爺嫌棄地扔掉牙簽,語氣不善地從嘴裡吐出一個名字,
"裴遠知。"
陳子輕問道:
“哪三個字?”
老大爺又嫌棄上了:
“跟你說話費勁。”
陳子輕沒脾氣地哄着:
"大爺您辛苦,是我沒文化。"“哼。"老大爺不情不願地說,
"上非下衣的裴,遠方的遠,知了的知。”
陳子輕在備忘錄上打了出來,這名字很有書卷味的樣子,就那種翩翩君子。
“那大爺您跟您的姐姐姐夫來往多嗎?”
"什麼來往,各過各的。"老大爺咕噜喝掉剩下的菜湯,
"兄弟姐妹走到最後不都這鬼樣。"陳子輕笑笑:“說是這樣說的,但還是一家人呢。”
"你一看就沒兄弟姐妹。"老大爺随口說完,發現小輩那比門上春聯淺不了多少的嘴巴一扁,沒人要沒家回的可憐蟲樣,他有點後悔自己最快,幹脆就講對方想知道的事。
"她跟裴狗屎私奔了,很久沒有消息,後來我到缙陽了,她不知道怎麼找了過來,跟我借錢,一個人來的。"
陳子輕連忙記錄:
"借錢?欠債了嗎?"
"屁,說是要和裴王八去南洋做生意。”老大爺回憶着往事,